“不好！”裴遠聽到那劍鳴聲，便知道自己低估了宋柳的實力。

“小萬歲這次恐怕……”宮池秋的臉色也十分凝重。

“去追！”裴遠不是坐以待斃的人，驅趕馬匹，朝著那身白衣追去。

“唉！”宮池秋無奈歎氣，也跟著追了上去。

“這個白衣孽種！”龍陽看到他衝天而起，嚇得又差點把劍丟了。

他極度震驚之下，甚至忘了壓低聲音。

宋昭蘇擔心被宋柳聽到，連忙抓住龍陽後頸皮，把人逮了回來。

“你能不能小聲點？”他告誡龍陽，“要是給他察覺有埋伏，壞了大事，別說寵兒，我第一個把你揍死！”

“他好厲害啊！”龍陽壓低了聲音，跟宋昭蘇分享自己的觀後感。

“要你說！”宋昭蘇沒好氣翻著白眼。

龍陽八卦問他：“你跟他比，誰厲害？”

“關你什麽事？”

“要他厲害，我就去投靠他！”龍陽氣鼓鼓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揍我！”

“哦？”宋昭蘇聞言，不怒反笑，問他，“你覺得，項二跟他比，誰厲害？”

龍陽想了想。

雖然宋柳表現確實驚人。

但他那把輕劍，對上項塵寰的重劍……且項塵寰除卻背後巨劍，還另有一把輕劍。

“那還是項二厲害一些。”

龍陽最終認可自家人。

宋昭蘇知道會是這個答案，所以笑得邪魅。

他再問：“那我跟項二比，你覺得，誰厲害？”

“當然你厲害啊！”龍陽有法子對付宋昭蘇，但沒法子對付項塵寰。

沒有辦法對付項塵寰的原因，就是因為項塵寰這人沒腦子！

認死理！

直腦筋！

而宋昭蘇出了名的腦子好。

所以他當然會算宋昭蘇。

“那我跟宋柳比，誰厲害，你還不知道嗎？”宋昭蘇笑得輕蔑。

“呃……”龍陽很不想打斷他裝比，但他確實很擔心齊骨，“既然你這麽厲害，那你趕緊出去救娘娘啊！”

“再沒人攔住他，你媳婦跟你孩子都保不住啦！”

宋昭蘇看著風雪中，那明明已經脫力到極致，身上被砍傷多處，仍不放棄進攻的身影，神色不忍。

“我……”

不是他不想。

實是不能。

餘光中，那身白衣，正勢如破竹，朝著她飛掠而去。

想到宋柳與自己的關係。

想到那個美麗又悲慘，可憐又可恨至極的女人。

想到那個他這輩子都不能釋懷和放下仇恨的男人……

宋昭蘇閉上了眼。

“就是你不能去，那你讓我上啊！”龍陽搞不懂這人，“現在還不是時候？”

“你到底要等什麽？”

“還要等下去嗎？”

“還要等下去嗎？”宋昭蘇也輕聲問自己，或者說，他不是在問自己。

他在問漫天飛雪。

“寵兒，你的謀算，真的隻到這裏嗎？”

“還是說，你篤定我會出手？”

“或者，你想逼我出手？”

望著那個持槍動作越來越遲緩的身影，宋昭蘇很想問問她。

“你到底，有沒有留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