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會幫我跟小姐解釋的……他怎麽能這樣……”
星月說到後來,眼淚完全止不住。
連一個完整的句子都連不起來。
齊骨問了好半天,才從她斷斷續續的話語裏,拚湊出一個,還算完整的真相。
在齊雲衡壽辰前夕,當時還叫蘇瀾的相府侍衛宋昭蘇,把顧瑟房內的值夜丫鬟調走,讓三等粗使丫鬟星月頂了缺。
而壽辰當夜,厲帝和景和太子下榻相府,宋昭蘇又找到了在顧瑟房外當值的星月。
囑咐她,如果聽到房內有異動,直接破門進去,再之後,不管看見什麽,都要嚷得府中所有人都知曉。
為防萬一,宋昭蘇還替她擬出一條路線。
保證絕不會有人阻攔她。
那條路線的終點,是相府側門。
那是宋昭蘇給她留的,逃生之路。
之後發生的事情,跟齊骨知曉的大差不差。
據星月說,顧瑟房中,一開始傳出對話聲。
男子聲音渾厚,說話語氣帶著討好,又帶著高高在上的感覺。
反差極大。
齊骨估計,這時候,應該還是厲帝宋普在內。
女子說話聲輕柔,又帶著不耐煩,不用想,也知道是顧瑟。
顧瑟和宋普的交談,不算平和,但也不至於叫星月闖進去。
尤其是二人後來,語氣越來越不對,時而還夾雜喘息,叫星月更是猶豫。
不懂這算不算宋昭蘇口中的異動。
怪異的喘息沒持續多久,男子似乎生氣了,說了兩句話,房內就出現了第三個人!
“便是要我死,你也不該叫他來羞辱我!”
顧瑟說這句話時,嗓音格外高亢,星月也就聽得十分清楚。
這句話後,屋內便起了爭執,星月知道這約莫就是宋昭蘇所說異動,連忙闖入門去。
屋內,隻有兩人。
顧瑟和另個男子。
二人衣衫不整,在床上纏成一塊兒……
“後來呢?你離了相府,躲到什麽地方去了?明王府?”齊骨麵無表情問起後來。
星月當然不會躲在明王府。
如果真是在明王府裏,齊骨在那住了小半年,就是再不巧,兩人多少也該能打著照麵的。
星月搖頭。
宋昭蘇給她安排的路,實在太長。
也實在叫齊骨聽完,感到膽寒。
星月出了相府,氣都沒喘勻,便被送到了宮裏,四皇子的住處。
那之後,宋楚便多了一位來曆頗深的皇子妃。
“原來是這樣。”齊骨全明白了。
“藏在宋楚身邊那人,是你。”
“當年宋楚再沒來找過本宮麻煩,除了宋昭蘇的身份擺在那,想必你在裏頭,也出了不少力氣吧?”
“後來幫著本宮給宋楚傳話的那個中間人,也是你,對吧?”
星月猛點頭。
這是她唯一能有機會活下來的仰仗。
她當然不會否認。
恨不得一五一十,把這些年來,在宋楚身側潛藏的艱難,給齊骨說得感同身受。
可惜齊骨不感興趣。
她隻為宋昭蘇的深謀遠慮折服。
“真是好算計啊……”
齊骨不得不服。
走一步算萬步,處處埋線,處處點火。
這人得有幾萬個心眼兒,才能做到這般地步吧?
齊骨越來越想要宋昭蘇那顆腦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