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春秋大夢誰先覺

“還是心軟。”看熱鬨的項塵寰也不光站著看熱鬨，時不時還點評一下。

見齊南北沒被打死不說，還一直胡言亂語。

當下，覺得宋昭蘇過分心軟。

“確實！”龍陽也看出來了。

雖然宋昭蘇看似瘋癲，但下手仍然刻意避過禁區。

沒有要齊南北性命的意思。

“這可一點兒都不蘇延切……”回想起宋昭蘇的教學模式，龍陽縮了縮頭，神情戚戚。

誰還不是個被打著長大的孩子呢？

說到這個，龍陽腦海裏，又浮現出那個拈著桃花枝，笑得風華絕代的女子。

據項塵寰說，當年齊骨的三個貼身侍衛。

就數宋昭蘇最寵齊骨。

習武腳累了幫著抱。

習文手酸了替著寫。

閒得無聊了還陪她，猜、字、謎！

龍陽這輩子都想象不出，宋昭蘇這種瘋子，笑嘻嘻跟個小姑娘猜字謎是個什麽畫麵。

太驚悚了。

光是看宋昭蘇笑，他都覺得驚悚。

“踏馬的……”龍陽捂臉哭泣。

“怎麽了？”項塵寰不明就裏，一頭霧水。

“人跟人待遇差別，怎麽就這麽大啊……”龍陽哭得撕心裂肺，慘絕人寰。

搞得項塵寰有點懵。

還以為龍陽跟齊南北有什麽心靈相通一類的術法，打在齊南北身，痛在龍陽心。

龍陽表麵瞧著對誰都笑臉，其實是個生性涼薄的人。

齊南北死不死，跟他關係不大。

反倒是項塵寰的誤會，讓龍陽想起另一種可能。

“他不會，就是仗著南北不敢還手，故意想折磨死他吧？”

龍陽摸不清宋昭蘇心思，隻能往最陰暗方向揣測。

“折磨他？”項塵寰不懂這些彎彎繞繞，“圖什麽？”

目光去看挨打就沒停過的齊南北。

那頭，不知道是齊南北確實被打服了，還是嘴被打軟了。

一開始的高聲質問沒有了。

變成哭哭笑笑，狀似瘋癲的怨恨。

“你為什麽選擇妹妹，不選我……”

“為什麽妹妹一開始就不喜歡我，我做了那麽多，她還是不喜歡我……”

“為什麽夫子總是對我不滿意……”

“為何我要生在趙家，生在滅門的趙家……”

“嗬！”宋昭蘇冷笑一聲，收了手。

這些問題，他永遠不會給齊南北答案。

也不該他來給。

人生路上的所有疑惑，都該自己解才對。

“怎麽搞成這樣？”齊骨見到被太監帶回的齊南北，很是驚訝。

要不是太監確認無誤，她都不敢相信，眼前這人，會是她那個溫文爾雅的兄長。

這滿頭紅腫，滿臉青紫，渾身血跡斑斑，頭發亂得一窩糟，好些地方都沒了頭皮，走路還一瘸一拐，眼睛都睜不開看人……

要說這是城南來的乞兒，她還是信的。

可若說是她兄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