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1)







不是雲懷瑾做的,是梅蘭和竹菊做的。他昨晚在空間裏忙活的累了,出來後又想了一堆的事情很晚才睡,早上就起晚了。梅蘭和竹菊一直沒等到人起,眼看再不做早飯就趕不上飯點,兩人就先做了。沒有靈泉水的加成,早飯的味道聞著沒有那麽誘人撲鼻。梅蘭和竹菊不曉得靈泉水,隻以為自己做的不好。給雲懷瑾端來的時候,心裏還十分忐忑不安。雲懷瑾喝了小半碗米粥,繼續吃鍋貼的時候,才發現梅蘭和竹菊臉色有些不安。於是便問了怎麽回事,得到二人的回答,有些哭笑不得。“你們做的很好吃。”這倒不是安慰,而是真心話,梅蘭和竹菊手藝是真的好。她們以前是沒跟著人學過做過,做的飯菜口味才較平淡無味。這次的鍋貼是跟著他一起做過的,味道就和他前世做的口味最好的時候,相差無幾。得到東家認可,梅蘭和竹菊這才鬆一口氣。對於梅蘭和竹菊說因怕口味不好,而產生的擔憂與不安,雲初全程聽的懵懵的。他這幾頓飯吃的都很快,隻知道好吃,能填飽肚子。味道之間的區別,因為沒在意過,還真沒多大感受。但他見阿父說好吃,又想吸引阿父的注意,於是也就跟著點頭,對二人說好吃。第22章 雲懷瑾見雲初竟開始表達自己的想法,也是驚喜不已。估摸著雲初的小肚子還沒吃飽,便高興的給他夾了個鍋貼,“好吃乖寶就多吃些。”吃完早飯,雲懷瑾盯著雲初喝藥,又給他膝蓋換藥。發現雲初膝蓋的傷好了不少,雲懷瑾對他說:“阿父今日出去有事,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等回來時,阿父給乖寶再帶好吃的好玩的。若是在院子裏呆無聊,可以出去玩玩。”今日雲懷瑾是準備去一趟南城的雜貨鋪,看看那邊的生意情況。聽到雲懷瑾說出去,回來時間也不確定,雲初早起時就一直雀躍的心情,變得低落起來。他想呆在好的阿父身邊……察覺到孩子情緒異常,雲懷瑾也沒法子。若不是雲初膝蓋有傷,身體也不大好,還要再喝兩日的藥,他倒是想帶著孩子去縣城玩一玩。“乖寶……”雲懷瑾想再安慰一下崽崽,小家夥現在的模樣太招人疼了。像是被丟在家中的小幼犬,烏黑的眼眸水潤潤的,仰著小臉又不舍又期待的看著你。不舍得你離開,期待你能帶他一起走。沒等雲懷瑾把話說完,雲初就小聲道:“阿父,我乖,等。”雲懷瑾琢磨一下小孩話裏的意思,“乖寶是說要在家裏乖乖等阿父回來嗎?”雲初點點頭。雲懷瑾見小孩這麽乖,不就是想跟著他一起走,又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恨不得帶著孩子一起出去得了。但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情感,為了雲初的身體著想,雲懷瑾也不能現在就帶雲初出去。把小孩抱懷裏,吧唧一聲的親了下額頭,雲懷瑾摸摸一臉呆萌的小崽崽,“乖啊,阿父爭取早點回來陪乖寶。”一直到雲懷瑾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雲初才伸出小手,輕輕的碰一碰被雲懷瑾吧唧過一下的小腦袋。嘴角微微上揚,眼睛也彎彎如月牙。不知道多少次的確認阿父喜愛他,雲初心裏比吃了蜜還甜。……雲懷瑾去馬廄的時候,沒忘把空間裏裝好的黑麥草拿出來。他昨日問了馬夫,對方說馬很愛吃這個。既然愛吃,正好拿出來給兩匹馬吃,就當是加餐。這次兩個馬夫看到雲懷瑾過來,沒有第一次見他時那麽害怕了。好歹能說句完整的話,問一問雲懷瑾是不是要套車出莊子。雲懷瑾把裝著黑麥草的麻袋往地上一放,點頭說是要出莊子。又與二人說麻袋裏是之前送來過的牧草。王大柱是負責照料黑馬的,這匹馬性子烈,不好套車廂坐人,晃的會特別狠。因此他恭敬又惶恐的上前,將那麻袋的黑麥草收下。把麻袋搬進放草料屋裏的時候,王大柱心裏也高興。大黑和大白可愛吃這個草,這草味道聞著就好聞,長得也水靈靈,比剛割下來的牧草還要新鮮,也難怪它們愛吃。徐老栓則是去套白馬,準備帶雲懷瑾去縣城。一路顛顛蕩蕩的到縣城,雲懷瑾咬緊牙關,沒讓自己吐出來。北城和南城有一段距離,要穿過整個豐水縣。登記交了入城費,進了縣城後,雲懷瑾還是上了馬車。好在縣城裏麵的路雖也是黃泥路,但要比鄉野小道要平整許多,都是被夯實的。因此雲懷瑾這一段路,倒是沒那麽暈。南城碼頭傳來纖夫們合力拉船的呼喝聲,空氣中的濕氣與隱約的魚腥味讓雲懷瑾有些不太適應。他迅速退回馬車,等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平靜之後,才又重新出來。沒幾步路,雲懷瑾想走走。他坐的身體都要散架了。南城比北城更熱鬨些,人肉眼可見的比北城那邊要多。道路兩側食肆不多,住宿的客棧倒是不少。但也有幾個小食攤子,賣的也是些雜糧饅頭,雜糧麵,還有下水鹵味。南城因為有碼頭的原因,魚龍混雜。周圍行人,有穿著精致的,也有穿著破爛的。有紅光滿麵,膀大腰圓,也有愁容滿麵,瘦骨嶙峋。雲懷瑾沒有在南城聽到高昂的叫賣聲,隻有商販們討價還價的聲音。沒走多遠,雲懷瑾就到了雲莊在南城的雜貨鋪。而此時,雜貨鋪外也圍了不少人。雲懷瑾剛準備上前問問怎麽回事,就見人群散開一條小道。兩個腰跨長刀,腳踩皂靴的小吏走了出來。其中有一個手裏還拽著個麻繩,另一端捆在一個瘦小的少年手上。第23章 雲懷瑾隨著人群側身,看到雜貨鋪裏身穿粗布短打的青年,也跟著官吏一起離開。等官吏離開後,雲懷瑾聽到有人小聲的議論著。原來是雜貨鋪遭了賊,那被抓的少年,是偷竊的小偷。人群漸漸散去,雲懷瑾進了雜貨鋪,徐老栓熟門熟路的把馬車趕去鋪子後院。南城的雜貨鋪客流量比起北城,確實算多。但比起其他鋪子來,人也沒多少。鋪子裏除了掌櫃張一金外,隻有一個夥計。那夥計剛剛隨著官吏離開,這會鋪子裏隻有張一金在。雲懷瑾剛進鋪子,張一金就從櫃台後麵抬起頭,認出了人來。“東家?”張一金動作迅速的打開小木門,從櫃台裏走出來。他身量頗高,八尺有餘,體格健壯,臉型微方,眉毛濃密耳門稍寬。長相與張木橋亦有七八分的相似,比張二銀還要像他父親。對於雲懷瑾的到來,張一金是一點也沒想到,但也沒有過於驚訝。昨天晚上二弟過來帶了新奇吃食給他,說是東家給他們爹的,又說東家去了北城的雜貨鋪,還說覺得東家變了很多。那時張一金是沒辦法想象二弟口中說的,東家變了很多,到底是怎麽個變法。他對眼前的這位東家認知,還停留在一個月之前。那時候正處於秋收農忙之際,那天他回去送賬本,正好看到東家在訓斥他爹。莊戶人家平日裏一日隻吃兩頓飯,早晚各一頓。隻有那不差錢的,一日才吃三頓,在早晚中間多一頓點心。但每逢夏收秋收時節,因體力勞動過大,隻要不是窮的揭不開鍋,那都是想著法的吃三頓飯。不然人肯定扛不住。莊子裏的小廝丫鬟還有長工,平日也是吃兩頓飯。但長工在夏收秋收的時節,要跟著佃戶一起去搶收的。莊子裏有沒佃出去的地,那些地平日都是他們在照料。所以這次秋收,長工們自然也與以往一樣,一日吃三頓。但這次秋收,東家沒有多給錢給廚房采買。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廚房沒銀錢花銷,就隻能在夥食上克扣些。因此這次秋收說好聽是一天三頓,但頓頓都沒個乾的,吃了和沒吃也沒兩樣。長工們有不少累的趴在地頭不能動,他爹實在擔心人給累壞餓壞,便讓廚房做了頓乾的。這事被東家知道後,所有的長工,還有廚房做飯的,以及他爹,都被東家罵了狗血淋頭。他爹的月銀還被扣了一月,說是補貼那一頓飯的錢。對於這樣的主家,張一金也沒辦法,隻能忍著受著。他們一家與那些受雇的長工,雖不是死契,可也是簽了二十年的身契。若是主家不主動放人,他們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在契內的時間裏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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