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1)







有錢人想喝,自家廚房就可以做,一句話的事情。窮人則不可能花錢買豆漿喝,有那一文錢,不如攢起來給家裏添些鹽巴來的實際。而喝得起豆漿,又沒那麽有錢的普通老百姓,也不可能花那錢買個味道不咋樣的豆漿粉。他們喝現磨的豆漿不好嗎?豆漿粉具體味道怎樣,還需要實際操作對比。但雲懷瑾已經打定主意,準備利用靈泉空間,想法子弄出些雲莊特產出來。鋪子想要發展,就得有特色產品才是。心裏有了想法,雲懷瑾沒有在雜貨鋪多留。他觀察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心裏也擔心雲初,便先回雲莊,午飯依舊沒吃。回去的路上,雲懷瑾專門去了一趟蜜餞鋪子,把裏麵的蜜餞每樣都包了一些,帶回去給雲初吃。答應了給孩子帶好吃的,自然是不能忘記,空手回去的。……中午的時候,雲初喝了一碗雞湯,吃了一個大雞腿,又啃了一個比他臉還大的饅頭。把小肚皮吃的鼓起來後,才繼續摸著肚子,坐在門檻上,撐著小臉等他阿父回來。梅蘭看著小孩上午就這樣,吃了午飯還這樣,便上前道:“小東家,你想出去玩一玩嘛?悶在院子裏多難受啊。”在梅蘭看來,雲初以前是沒得玩,現在能玩了,自然是要好好的玩玩才好。雲初也想到了他以前出去找吃的,看到莊子裏,還有村子裏的小孩們,都會湊在一起玩。他們笑的都可開心了。小崽崽心裏有些意動,可更多的是害怕。他怕靠近人多的地方,也怕那些人會打他。雲初搖頭拒絕,“不要玩,等阿父。”梅蘭聽了沒再說什麽,隻給雲初拿了件新買的外袍穿上,免得他坐著受涼凍著。誰知衣服剛穿好,雲初又說要出去玩了。不僅要出去玩,還說要帶一個饅頭出去。梅蘭一時間沒鬨明白,隻好去廚房拿了個饅頭給他。“小東家,我叫紙硯跟著你一起出去。”把饅頭給雲初後,梅蘭又去喊了紙硯。雲初心裏想拒絕,因為他不是真的出去玩的……可他又不敢拒絕,隻能低著頭,抱著個饅頭不說話。路上,紙硯盯著雲初手裏的白麵饅頭一個勁的咽口水,他中午沒東西吃,好餓好餓的。現在看到雲初手裏的白饅頭,不亞於餓狗看到肉包子,饞的眼睛都冒綠光。但他理智尚存,可不敢搶小東家的吃的。而且小東家也很可憐的,之前日子過的比他都難。好不容易能吃兩頓好的,他才不做那黑心爛肺的壞人,拿他東西吃呢。察覺到這路越走越偏,紙硯先把嘴裏口水給咽下去,才問道:“小東家是要去哪找人玩?再往前走,可就是廢棄的小院啦。那裏的草都比小東家你高了,可怕的很呢。”雲初當然是知道的,他還在那過過夜,不止一次。他抱著饅頭,低頭不敢看紙硯,因為他騙人了。“找黑黑,不,找人玩。”啥黑黑?紙硯聽的一頭霧水。雲初腳步沒停,也不再吭聲,紙硯隻好一直跟著。到了廢棄的小院後,雲初就出聲喚道:“黑黑,黑黑。”沒一會,雜草從裏,就奔出來一條小黑狗。紙硯低頭一看,和那隻充滿戒備的小黑狗對視上,哦,原來你就是黑黑啊。黑黑是雲初第二次被關在這廢棄小院時遇見的,它似乎一直長不大,每次見麵都和貓一樣大,瘦的肋骨清晰可見。雲初很害怕的時候,黑黑一直陪著他,從晚上到天亮。它還給雲初找過吃的,有吃剩的魚頭,死掉的老鼠,硬的像石頭一樣的窩窩頭……雲初有時候也會把自己找來的吃食分一些給它,隔一段時間就會來這裏看它,和它呆一會。以前,和黑黑偶爾在一起呆著的時間,是雲初最開心的時候。他已經有幾天沒來找黑黑了,現在阿父對他好,他有吃的了,都吃飽好幾次了。想到黑黑肯定還是每天都餓肚子,阿父也不在,雲初就要了白饅頭來找黑黑。他不找人玩,和狗一起玩應該也可以吧?雲初心裏很忐忑,不知道阿父會不會同意。但他已經來了……阿父要是不喜歡黑黑,讓黑黑和小黃一樣死掉怎麽辦?被自己想法嚇到的雲初,此時因見到黑黑而高興的情緒消失一乾二淨,隻留下無儘的擔憂與不安。他把饅頭放下,示意小黑狗來吃。自己不再多呆,說要回去。紙硯還想和狗子玩一會呢,他沒見過這樣小的狗,覺得有趣。不過雲初要走,紙硯也不會在這多逗留。黑黑見到雲初放下饅頭就走,搖晃著的尾巴瞬間停下了。連香噴噴的饅頭也不聞,跟著雲初腿邊小聲的汪嗚兩聲,試圖吸引雲初的注意力。雲初心裏現在可難過了,小小的人覺得遇到了世界上最大最大的難題。他想和黑黑玩,又怕阿父會不喜歡。腦子裏全是各種壞結果,黑黑在他的設想裏,已經以各種奇怪理由死了無數次。黑黑不知道雲初腦袋裏想的那些可怕畫麵,要是知道的話,現在肯定叼著大白饅頭,頭也不回的撒腿就跑。它還在汪汪嗚嗚的跟著雲初,像是在問雲初怎麽還不理它,不和它玩。“哎?那不是小畜生嗎?”雲初正想著不然蹲下摸摸黑黑的頭,就聽到不遠處有一道帶著惡意的聲音傳來。熟悉的聲音讓雲初身體僵硬,恐懼感襲上心頭。“真的是他!”“他穿的衣服好好看,我都沒認出來。”“我也是,他不僅穿了好衣服,還洗乾淨了。”前方不遠處,五個十一二歲大的少年聚成一團,朝著雲初的方向一邊看一邊七嘴八舌的議論。紙硯認識這五個少年,是莊子裏家仆之子。有莊子的時候,這些人就在了。因為資曆老,有時候還會壓跟著東家新來莊子的小廝,丫鬟一頭。而他們的孩子,更是莊子裏小一輩的霸王。紙硯是知道他們會欺負小東家的,他遇見過幾次。可他也沒辦法,根本管不了。除非東家出麵來料理,不然這群小的打起人來,手段比東家都要多,要狠。他壓不住他們,貿然管了,隻能叫小東家更遭罪。恐怖的記憶湧上心頭,雲初隻覺得渾身都冷。他身體不自主的發抖,覺得身上突然好疼。哪裏都疼。在五人朝著雲初靠近的時候,雲初連跑都沒想,直接下意識抱著頭蹲下,一副任打的模樣。隻要挨了打,他們打累了,就不會再打他了。最多就再把他關在荒棄的小院子裏,但黑黑會陪他,所以也沒那麽可怕。他隻需要捱過去就好了。紙硯這次沒離開,而是擋在了雲初身前。黑黑聞到討厭的氣味,也不再對著雲初汪汪嗚嗚的叫,而是蓄勢待發的緊盯前方。仿佛對麵人若攻擊雲初,它就會拚儘全力衝上去咬他們。那五人看到紙硯擋在雲初身前時,像是沒看見一樣。情緒波動還不如看到黑黑對他們齜牙咧嘴的時候來的大,這小黑狗他們可是記著的,追著他們咬過好幾次。偏偏這臭狗又靈活的很,根本就抓不到它。要是能抓到,肯定殺了吃狗肉!“你們要乾什麽?”紙硯看著五人越走越近,出聲提醒他們。五人齊齊翻了個白眼,為首的長臉少年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你一個小廝也敢攔在我們前麵?快點讓開,我們不找你麻煩。”十一二歲的少年,學著家裏大人的行為做派,學的十成十。紙硯哪能被他們嚇到,東家如今待小東家不同以往,這次小東家要是被他們揍,東家肯定不會放過的。他如今要做的就是儘量護住小東家,其他的也隻能到時候在說。“不管你們要乾什麽,現在趕緊走。嚇著小東家,不怕東家回來懲治你們嗎?”紙硯故作凶狠的聲音非但沒把人嚇走,反而引起一通大笑。“我們當著東家的麵都打過小畜生,也沒見東家懲治過我們。你現在說這些,莫不是沒睡醒,說胡話呢?”長臉少年似乎是不耐煩了,說完就直接撞了上來。紙硯反應不及,還真被對方突然一下給撞倒在地。他年歲本與這幾個少年差不多大,體格卻比他們要小一些。這幾個少年自小就在莊子裏生活,不缺吃穿。他因家貧幼年少食,後又被賣,吃的更少。因此如今雖也十一快十二的年紀,個頭卻比同齡的要矮些。加上雙拳難敵四手,三個打他一個,連反抗餘地都沒有。還有兩個,一個按著小東家,一個抬手在揍。聽到耳邊拳頭到肉的悶聲,還有小黑狗的犬吠聲,紙硯拚儘全力的要把身上壓著他打的三個人給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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