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1 / 1)







在觀望一段時間,分析利弊後再做抉擇是最好。不然若雲莊落敗,那他們鋪子與周莊結怨,參源又會成了問題。不過既然是雲家人,他若是不幫一把,怕是也說不過去。但藥鋪也是商戶,在商言商。若是雲莊人參不如周莊的,華掌櫃也不會因此舍下周莊去。但眼下,雲莊的人參品相藥性,一根抵得過周莊每年供的數十根人參。華掌櫃閉著眼也知道該選哪個。“回去告訴你們東家,藥鋪會按著他信裏說的去做。”方三爺聞言又從懷中掏出兩份契書,“東家說華掌櫃若是同意,便看看契書,上麵一應條款都沒問題的話,可以直接簽定。”華掌櫃以為要和對方的東家麵談後才簽契,沒想到直接帶來了。仔細看了契書,華掌櫃覺得沒什麽問題。雲莊每年供十根百年老參,一根百年參百兩銀子。他們鋪子整根賣出去,這樣品相的老參,可以翻倍賣。切了賣參須,參片價格也能賺不少。畢竟這人參藥性十足,注定賣不了低價。兩份契書雲懷瑾都事先簽了名,按了私印的。華掌櫃確認無誤後,也簽了名,按了私印。藥鋪購買單個藥材的事,他是可以全權作主的。隻需要事後匯報上去,再包一份藥材,讓上頭過目便可。兩份契書,雲莊,藥鋪各一份。華掌櫃收好契書,又讓方三爺稍坐片刻,他從賬房那支了一千兩百銀,用大木匣子裝著,由賬房的兩個夥計抬到了小院,讓方三爺清點。“勞煩華掌櫃再給方某一破布麻袋。”華掌櫃讓夥計去找,很快夥計拿著個麻袋過來,方三爺將木匣子裝進大麻袋裏,然後將麻袋口扭起來打了結。一千兩百銀差不多七十斤左右,加上木匣子的重量,整個麻袋七八十斤。方三爺力氣大,提起來並不費什麽力氣。華掌櫃送方三爺離開,並承諾道:“明日之前,藥鋪便會與周莊徹底斷了生意。”方三爺樂道:“成。”來之前東家打聽過了,出了正月就是周莊給藥鋪送人參的時候。他們趕在正月前截胡了周莊生意,藥鋪又不是錢多的沒處花,有了他們的生意,自然不會再做周莊的生意。方三爺辦好了差事,提著半麻袋的銀子,健步如飛的出了藥鋪,上馬走人。他前腳剛走,藥鋪就派了人去了周莊。華掌櫃也給背後的主家寫了人參買賣的經過,又挑選了一根老參,放在精致的螺鈿匣子裏。匣子與那封寫了經過的信也一起用小包裹包好,由專人送出去。華掌櫃將包裹遞給送東西的人,囑咐道:“這裏麵的老參最少也有百年,路上可要千萬小心,莫要磕碰。還有,回來時也打聽一下大人對雲家的態度,若是不行,與雲莊的生意,咱們也不能繼續做。”那人點頭,拿著包裹很快離開了鋪子,騎馬朝著雍京方向去。方三爺回雲莊後,第一時間見了雲懷瑾,將那一千兩銀子和簽好的契書交給了他。同時也事無巨細的告知了華掌櫃看完信的反應,以及他問的那句話。雲懷瑾有些疑惑,“你是說,華掌櫃在確認我是雍京雲家人後,才同意與雲莊做人參生意的?”方三爺點頭,華掌櫃那反應,他不會看錯。雲懷瑾摸著下巴沉思,實則是在翻原身記憶。從頭翻到尾,也沒發現有關於雲家和江州府的濟仁藥鋪有關的記憶。或許是原身沒那個資格接觸到這些吧。後麵還是得想辦法搞清楚,華掌櫃為何會在意他是不是雲家人才行。不過這次也算是誤打誤撞有了個好結果,他本來還想著要是不成,明日他就自己跑一趟呢。……周合正在庫房清點著對付雲莊的東西,就見管事疾行而來,粗喘著氣道:“東家!大事不好了!藥鋪來人,說不做咱們人參的生意了!”“你說什麽?”周合皺眉,又驚又怒,“不做咱們生意,那可是要賠銀子的!”管事臉色也不好看,“要賠的銀子他們的人帶來了,一點也不少。”周合見藥鋪是鐵了心要毀契,有些急色要往外走,“帶我去見見人。”見到藥鋪來人,周合臉色黑如鍋底,語氣也衝的很,但好歹有些理智,沒說什麽難聽的話,“不知濟仁藥鋪好好的為何要毀契?”藥鋪夥計麵帶微笑,像是根本沒感受到周合的怒氣,“生意往來,本就是合則聚,不合則散。毀約賠付的銀錢已儘數帶來,還請周莊主拿來契書。”周合咬牙切齒道:“我若不給呢?”藥鋪夥計臉上笑容更甚,似乎是聽了什麽笑話,“多日不見,莊主都會說笑了。左右藥鋪都不要莊子上的人參了,即便是莊子拔了運去鋪子,賬房也不會給錢的啊。莊主又何必要費力不討好呢?此時毀契,不僅能有賠付銀子,還能給莊子裏的人參另尋買主,這豈不是才是上上之策?”周合聞言,心知對方說的對。一方要毀契,最好的辦法就是毀了拿賠付銀子。他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惡狠狠的瞪了藥鋪夥計一眼,咬著牙恨聲的對管事喊道:“把契書拿來!”藥鋪夥計拿了契書,留下賠付銀子後,立即離開了周莊回去交差。周合看著人離開的背影,越想越氣,一腳踹在了身邊小廝的腹部,將人踹出去老遠。“叫人去查查到底怎麽回事!”吩咐手下人去查問藥鋪突然要毀契的緣由後,周合又叫管家帶一大批人手,從庫房搬東西,等趁著天黑的時候,去一趟雲莊的地裏。藥鋪那邊還不知道怎麽回事,但他要先給雲莊點顏色瞧瞧。翌日,棗溝村去上工的村民,路過莊稼地的時候,發現地裏不對勁。心懸著跑下田裏查看後,驚慌的喊出了聲。哪個天殺的畜生在他們地裏撒了這麽多鹽和石灰!這地都燒死了,哪裏還能種啊!第48章 張木橋行色匆匆的小跑著去了主院。今日村民來上工,說了來時看到莊稼地大片大片的被鹽和石灰燒壞了,他連忙去看了一眼,發現還真是。確認後第一時間過來稟報,心裏對做這事的人也有些猜測。八成就是周莊乾的。雲懷瑾從張木橋那知道後,眉心也皺了起來。雲莊大片莊稼地被鹽和石灰給燒了,就算是緊急清理,今年春耕肯定是不能種東西。不僅如此,想要恢複也還要養幾年才行。張木橋說完後有些自責,“東家,是我的錯。我沒想到周莊會如此不惜財力,也要搞垮咱們莊子。”石灰雖說便宜,可那麽大的量可就不便宜了。鹽更不用說,本就是貴價之物,且還有衙門管控。一下子根本拿不出這麽多來。因此張木橋壓根就沒想過周莊會來這一手,而雲懷瑾並不知道土地相關,也沒有在這方麵防範。隻以為周莊會在春耕後,可能會來破壞田裏莊稼。哪裏能想到他們直接把地給徹底破壞了。雖說石灰大量采購倒是容易些,可是足以毀掉大片土地的鹽,在古代是極其難弄的。鹽鐵在這裏,是被管控的物資。能毀那麽大一片地的鹽量,官鹽很難買到。八成是私鹽。在大雍,私鹽買賣同罪。雲懷瑾倒是沒怪張木橋,周莊這做法,是真難想到。吃一塹長一智,如今事情已經發生,最要緊的不是事後懊悔沒想到,而是想辦法補救。莊子裏除了做豆漿粉的,其他所有人包括棗溝村和山前村的村民,全都去了地裏。被撒了鹽和石灰的地有數十畝,還全是上等田。這田離莊子有一段距離,離村子也有一段距離。動作輕些,還真很難發現。自從流民不在,流竄的那些也儘數被抓後,雲莊也不再往外巡邏,隻嚴防死守著莊子。想來周莊是沒辦法對雲莊下手,這才轉向了被忽略的莊稼地。土地經過一夜,已經乾硬很多。看著肥沃的上等田成了如今乾硬的都不好翻地,村民們心裏都難受的很。作孽啊,這麽好的田!雲懷瑾幫不上忙,他隻能給在地裏忙碌急救土地的莊子下人和村民們,提供足夠的飯食。期間他也下地裏蹲著看了一會,土地乾硬結塊,散發著難聞的氣味。入目看去,一片白茫茫的。他回去後,進了趟靈泉空間。看著一望無際的草地,蹲下身,挖起一捧黑土。種在空間裏作物,澆灌靈泉水,口感極好,生長速度極快。種在外麵的作物,同樣澆灌靈泉水,但隻有口感上有變化,生長速度上並沒有。原因應是在空間的土地上。水有靈氣,土地亦有靈氣。雲懷瑾準備挖空間的土,當作肥料撒進莊稼地裏試一試。死馬當活馬醫,總不能真什麽也不做,看著地被燒壞,以後就算養回來能種地,肥力也不如從前。隻是他不好直接將土弄出去,想了一下後,雲懷瑾找來方三爺。他讓方三爺帶著鏢師,去買糞肥。大雍有成熟的糞肥,人的,牲畜的,全都有。買了二十車的糞肥回來,雲懷瑾沒有直接弄地裏養地,而是讓方三爺帶著人又去藥鋪買了不少的草藥,還去山上砍了好多的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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