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1 / 1)







鬱家之前送了請帖邀請崔慎去參加鬱文的生辰宴,不過崔慎從來沒有應過宴請。這些請帖送來,也隻是因為禮節。又因雲懷瑾沒有嫁入相府,他也不好作為崔家的家眷過去,所以這次鬱家的宴請,隻有兩個孩子以同窗的身份過去。知道鬱文的母親想要護膚品,雲懷瑾也給她備了兩套。崔慎那好的筆墨紙硯頗多,鬱文也都能用到,便算做禮物,選了一套品質上好的。這裏與棗溝村不同,送什麽禮都是有講究。雲初和雲風沒有按著自己的心意去送,全程都聽雲懷瑾和崔慎的安排。崔慎又選了一副字帖,是個孤本。兩個孩子一人送珍品的筆墨紙硯,一人送孤品字帖。雲懷瑾給的那兩套護膚品,就是算作拜訪家中主母帶的禮。兩家並沒有其他的私交,給這些已經足夠。再多,反而不好。翌日一早,雲初和雲風早早起床,洗漱完後就出了門去了平陽侯府。平陽侯是個武將,如今天下太平,武將不怎麽受待見。為了家族的長盛,族中子弟們開始朝著文官發展。不過這書能念出名堂的沒幾人,鬱文作為平陽侯嫡子,從一開始就備受期待。隻是他也不愛讀書,對刀劍武藝更感興趣。最近一段時間突然認真起來,有時候看書看的廢寢忘食。平陽侯夫人顧愫心看在眼裏,那是又欣慰又心疼。她三十多才生下這個兒子,自然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疼的不行。兒子現在好學這是爭氣,她都好久沒被說寵兒無度,不會管教了。想起之前那些糟心事,她心裏就氣。想她也是一個正頭夫人,當家的主母,卻總被平陽侯和老太太挑三揀四的嫌棄訓斥,心裏當然也憋著氣難受呢。尤其是還叫下麵那些妾室看著她的笑話,心中更是不暢快。不過她也沒辦法,一個是夫君,一個是老祖宗,哪一個她都不好頂撞。妾室們也因主君和老太太的原因,並不將她放在眼裏。她每次用法子壓一壓跳的厲害的那幾個姨娘,老太太都會將她叫去,明裏暗裏的說她沒有容人的度量。現在她的小兒子爭氣,開始用功讀書了。總算叫她不用因為孩子愛玩,而再被老太太抓著訓。鬱文突然好學的原因,顧愫心是知道的。因為崔相家的那位小公子。說起這小公子的身世,也是能寫一本話本的。崔家沒有大肆宣揚孩子找了回來,看著像是不重視。但剛回來的時候,宋老太太第一時間就帶著人去了一趟百寶閣。當時在場的權貴有很多,宋老太太是一點也沒有否認。崔相在朝堂,有人給他道喜恭賀,也是一樣從未說過其他,都笑著應下。後來又給孩子找了宋夫子教學,因為鬱文就在那私塾裏麵,顧愫心是知道這私塾有多難進的。與其說崔家沒有大擺宴席昭告天下是不重視,不如說是崔家人不想過多的閒雜人去打擾孩子。真正的不重視,可不是這樣子的。這次鬱文的生辰宴,顧愫心知道雲初和雲風會來。因著鬱文受雲初影響,開始好學。她心中對未曾謀麵的雲初很有好感,也極為重視。她因為要招待客人,不好脫身出去,派了貼身的大丫鬟親自去門口守著,就怕雲初和雲風會被不懂事的下人給怠慢。雲風的身份鬱文也提前和顧愫心說了,免得到時候因為不知道其身份,又因他異域的長相,最後惹出不好的事情來。按著雲初在意他那哥哥的態度,要是雲風在他生辰宴上受了委屈,以後肯定不和他玩的好了。鬱文一大早起來後,第一件事也是讓貼身的小廝玉石去門口等雲初和雲風。兄弟兩人來的也不晚,相府的馬車十分好認,最華麗紮眼的就是。雲初和雲風下馬車,玉石已經上前候著,恭敬的行禮後,做了個請的手勢開始領人走。顧愫心派的大丫鬟在門口看著,她見鬱文身邊的小廝沒出什麽差錯,並沒有上前打擾。因崔慎的樣貌極為出眾,見一次就很難忘記。進門上禮的時候,周圍有不少見過崔慎的大人,是一眼就認出了雲初,這父子二人的長相實在是像。他們打量的目光讓雲初不太舒服,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而是讓自己適應。以後這樣的情況,不會少。好在他們雖然認出來了,但不敢上前打擾,給了雲初一些清淨。帶來的禮上了禮單之後,雲初和雲風跟著小廝一路來到鬱文的院子。平陽侯府雖說占地並不小,不過比起相府來說還是小了一些。鬱文住的院子位置靠前,院子也比較大。作為家中的嫡子,有他該有的優待。鬱文早在院子前等著雲初二人,看到人後,他連忙跑了出來。“雲初,雲風你們終於來了!就差你們了。”他拉著人進去,高興道:“我娘今天備了好多百寶閣的吃食,最難買的果醬都買了好多,有不同的口味。你們喜歡什麽口味?”他是真的高興雲初和雲風能夠過來,將他自己最喜歡也比較難吃上的果醬獻寶一樣的告訴二人。兄弟二人進去後看著擺在眼前的果醬,雲初指著桃子味的說:“我喜歡吃這個。”雲風指著草莓味的,“我選這個。”鬱文立即給二人弄了果醬,還拿了切片麵包,“這個是最近才有的,叫切片麵包,特別好吃,又軟又甜。抹上果醬,味道更好。”鬱文給的都是雲初和雲風平日裏能隨意吃的,感覺得到鬱文很高興的在分享,兄弟二人誰也沒說這事,一樣很高興的接過。看到雲初和雲風開始吃,一旁的金元寶嗷嗷的叫喚,“鬱文,他們已經吃上了,不用再等了吧!”他都快饞死了,偏偏鬱文非要等雲初和雲風來才給他吃。“還不是怕你吃上了就攔不住,再給吃完了,雲初他們就沒得吃了。”鬱文給金元寶分了一份,“你吃吧。”金元寶覺得鬱文說的有道理,沒有反駁,高興的接過美味的果醬還有鬆軟香甜的麵包。除了金元寶外,鬱文這裏還有四人,都是和他玩的好的同窗,嚴語也在。鬱文給他們也都分了,本來就是他舍不得吃,準備留著和好友們一起分享的。“六弟,你偷偷摸摸的在這吃什麽呢?”嚴語幾人手裏捧著抹了果醬的麵包,一個個的兩頰鼓動,開心的吃著美味。突然有人帶著一群人進來,將院子裏快樂吃美食的小少年們給嚇一跳。鬱文聽到聲音往後一看,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三哥,你怎麽來了?”他看一眼鬱槐身後的人,臉色更難看了,“你把他們帶過來乾嘛?”鬱槐不高興道:“你小小年紀就開始捧高踩低?這些都是三哥的好朋友,別總因為他們家世不如你,就總是不願意看見人家。”雲初站在鬱文的身邊,他聽著鬱槐的話,總覺得哪裏怪怪的。而鬱文在聽到鬱槐的話後,臉都氣紅了,“我什麽時候捧高踩低了!”“還說沒有?”鬱槐用手指了一圈院子裏的小少年們,“你看看你結交的這些,哪個不是……”咦?怎麽還有個異域人?鬱槐話中途斷了,看著雲風的目光流露出好奇。這人的衣著打扮,看著也不像是小廝奴隸。可也不像是來大雍學習的異域貴族,那些人不論年紀大小都在國子監。鬱文雖然是嫡子,但是他的年紀太小,還結交不到國子監的學子。更何況還是異域的貴族。雲風離雲初的距離近,看到了雲風,便能看見雲初。鬱槐眉心一皺,又是一個不認識的,不過倒是眼熟的很。想了一下後,鬱槐就想起是之前父親給看的畫像。是崔相之子。他一改剛才不屑的態度,臉上露出和善的笑來,“這兩位小公子之前倒是沒有見過。我這六弟自小就有壞性,兩位與他在一起時,怕是受了不少的委屈。”雲初看著鬱槐,沒出聲。雲風繼續吃麵包,像是什麽都沒聽見。鬱槐見沒人搭話,也不覺得有什麽,隻以為是因為鬱文的原因,這兩人不好當著鬱文的麵說些什麽。他上前一些,靠近雲初,聲音壓的低了不少。這音量隻有雲初、雲風還有鬱文能聽見一些。“我和你們說,別看我這六弟年紀小,心眼可多著呢。你們二位應該是身家不低,不然他也不會與你們交好。之前有個叫樊宇的,與他玩的最好。後來人家家道中落,他立即把人像踢狗一樣的踢到一邊去了。”鬱槐又悄悄反手指了一下他身後的那些人,“這些都是庶子,或是家世門第不高的。鬱文每次看見他們,都會離得遠遠的。有時候隻是沒注意碰到他的東西,他都大喊大叫要扔掉不要。”鬱槐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大,“你們要是受委屈了,儘管來和我說,我一定幫你們主持公道。”雲初轉頭看一直沒出聲的鬱文,他發現鬱文在發抖。察覺到雲初的視線,鬱文轉頭看他,眼中流露出害怕的情緒。雲初覺得奇怪,他張嘴要說什麽,就見鬱文突然撇開臉,怒氣衝衝的看向鬱槐。在“啊”了一聲後,鬱文人就衝上去動手打了起來。鬱槐像是猜到鬱文會打他,早就有了應對,抬手就是一拳。他又比鬱文年長,身形高壯不少,很快鬱文就被他按在地上打。眼看著鬱槐的拳頭要落在鬱文的臉上,被反應過來的雲初及時製止。而雲初的舉動讓鬱槐帶來的那些人以為他要幫著鬱文打鬱槐,這些人因為門第不高,哪怕都是京官子嗣,但家中當官的父輩並沒有資格見丞相。對於雲初的長相身份,他們也沒有渠道知道人是長什麽樣。於是乎,這群人也蜂擁而上。不過他們也有分寸,哪怕再不認識雲初,也清楚鬱文交好的人,確實沒有一個是身份低的。因此他們隻拉偏架,看似拉架,實則在阻礙雲初動作,讓鬱槐能揍鬱文。雲風在雲初衝上去後,也跟著上去了。他和雲初的身手都不差,一直跟著大山還有府中的護衛習武,壓住這些少年不在話下。後麵的金元寶他們瞧著,也以為是打起來了,於是乎也顧不得許多,全都上了。因為他們的加入,雲初和雲風空間變小,束手束腳的,本來還在上風一下子落了下風。剛開始的時候,鬱槐那邊的人確實是拉架。誰知道拉著拉著,都拉出火來。後麵慢慢的味道就變了,真成了打架。玉石在邊上剛想叫人去拉架呢,結果就見到雲初臉上挨了一拳。他嚇的腿都抖不停,連滾帶爬的去找顧愫心去了。顧愫心正在招待各府的夫人們,現在她們這些人湊到一起,聊的都是護膚品。還會彼此推薦,說說用了的感受。後麵來的都聽說了相府的小公子也來了,帶了如今千金難求的護膚品做禮送來。還不是一套,是兩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