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甫一清醒,醫生檢查時,蕭達已經迅速坦白罪狀。
江夏也還沒來得及與沈黎川通話。
蕭達此時替他說明國內情況。
“……如今銀行舉證是受沈黎川威脅,迫不得已違規操作貸款。調查組約談沈黎川,沈氏走私案開庭,傾銷罪正在調查。”
江夏豁然色變,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你威脅我?”
陸靳霆一張臉皆是笑意,他躺在那兒,姿態全然放鬆了,嘴角上翹,在江夏怒視下,勉強控製了一點。
“不是威脅。”
陸靳霆氣息不穩,平複了下,再開口嘶聲暗啞,“我活下來,你在我身邊。”
江夏渾身緊繃,了然這是一個提醒,否則才是威脅。
她退後一步,離開床尾範圍,“你也說過,保持男女距離。”
陸靳霆側了下頭,病床的背板隻搖起輕微弧度。
江夏一後退,天花板頂燈濃白的光線侵吞她,隻一副模糊的輪廓,被虛化得看不分明。
他胸膛刀口縫合處木鈍地疼,旁邊儀器上心電圖折線跌宕起伏。
報警聲驚到外麵護士,急急忙忙進來檢查。“手術刀口未愈合前,千萬不要刺激病人。”
江夏漠然。
蕭達見狀,應和幾聲,送護士離開。
病房又冷清下來,江夏仍舊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陸靳霆心臟仿佛是空的,他早有預料的,那一刀紮進去,血湧出來,澆滅的是她要玉石俱焚的火,絕非是積怨難平的恨。
“以沈黎川的資質,最多再撐半個月。”
江夏側臉下頜繃得更緊,猶如皮筋拉伸到極致,崩斷的時候,皮筋兩端的人都不會好受。
“我最快十天才能乘飛機回國,從時間上算,他有救。”
江夏雙拳緊握,手腕青筋蹦跳,“沈氏局是你設的,罪名是你誣陷,你不加害,他立即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