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訊全無 波瀾再起(1 / 2)







十一月,寒風剛烈。去秦的人帶回三個壞透了的消息:

李斯獻‘滅韓計’,先滅韓國,以恐他國。獲封上卿之位!

巫少因測天象失準而被罰囚於巫府、遭到嚴密監視。我們的人沒能靠前

鹹陽城內,凡是叫趙全的人,全都翻查!但一無所獲

聽完這些消息、突然有種從頭到腳涼個透的感覺!

“趙全之事,如同大海撈針,我們今日隻能暫且把他略過,隻派人前往趙國、秦國各地打探著,暫不討論。如今,關鍵還是要想辦法解決秦國攻韓和巫少被囚之事”我分別看向小師父和畢之

“在秦國,上卿之職,近奉秦王身側,權利如同丞相,這個李斯爬的的確不慢”畢之將爐內再添一把柴,火苗頓時騰起

“韓國危在旦夕,小師父可有策略應對”我從新轉過臉,看向小師父

小師父艱難的搖搖頭:“亡國之禍已是注定!隻是不曾想這樣快罷了”

“柿子還是要挑軟的捏,六國之中韓國最弱,若想震懾餘國,的確非韓莫屬了”

“我倒覺得,韓國暫時無險”畢之拍拍手上的塵,渡起步子:“正因為滅韓是最有把握,所以依嬴政的個性、他是不想選擇韓國的,如果我的猜測不錯,他真正的目標應該是趙國”

“趙國?”我心中咯噔一聲:“可秦王明顯是同意李斯的建議,否則為什麽給他這樣大的官職”

“我與嬴政相交十幾年,我最清楚他的弱點!當年嬴政為質趙國,受儘折磨侮辱!他每每思之,都是恨不能食之”聽到這,我不禁打了個激淩,腦中又模模糊糊記起那個蠟黃又滿身傷痕的男孩,還有他那雙虎狼一般的眼睛。畢之繼續說著:“我猜,他之所以重用李斯,隻是想震懾韓國而已,好讓韓國乖乖屈服!幫助秦國攻打趙國。所以,隻要韓國示好,嬴政還是可以暫時留下韓國的”

小師父冷哼一聲:“韓在秦國麵前,何時不是卑躬屈膝掐媚奉承。看來,也不必我做什麽的”

我與畢之相互看看,卻也沒有什麽能勸的:“如此,就去封信與丞相,告訴他我們的看法,具體事宜,就交由丞相自行決斷吧”

小師父不曾說話,算做默許

畢之點點頭,表示讚同:“話要說的明白,這隻是我們所想,還要丞相準備其他應對之策”

“好,我明白了”我點點頭,轉話到巫少的事情上來:“巫少的事你們有何看法?”

“他不是號稱可以預判未來麽?為何不知自己會有今日之災”畢之說到巫少,馬上變成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

“你怎麽可以這樣說話!他怎麽說都是救過你性命的人,你再看不上他,也改變不了與你有恩的事實”

畢之扭過頭,還是一臉不屑:“妖言惑主之徒而以,有何可敬”

我一時氣極,反而無話可說

“你們想過沒有,預言之事,本就模棱兩可,那又何來對錯之說呢”小師父一言,立即提醒了我們,小師父見我們無人反駁,便接著說下去:“眼下來看,應是巫少做了什麽事情得罪了秦王,而秦王又不想讓世人得知真實原因,遂隨意扣了個罪名、將他監禁起來”

“這倒像是嬴政一貫手段”畢之接著說道:“隻是如此一來,他因何獲罪我們都不得而知,又該如何施救”

“一定要救他”我激動的拍案而起:“巫少是我的朋友,這些年他一直在幫我們打探各種消息、之前是追查穆若和癮毒、接著幫助畢之脫險還生。這些年又為調節控製王後與夏眉兒之間平衡而奔波勞累。單衝這些,我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把他救出來”

“玉兒你先別激動,沒有人說不救。隻是現在我們無從下手,還需查清受困因由,才好設計施救”小師父拽了拽我的衣袖,將我重新拉坐下來

“除了巫少之外,我們沒有人可以查到內宮去!現在安插,似乎也為時已晚”

“那就再想想其他的辦法!買通宮人,或者入秦打探,總會有其他辦法”小師父握緊我的手,笑容頓時讓我安心了不少

“我倒是還有一個辦法!而且不必那麽麻煩”畢之自信灑脫的順好衣袍,抬起頭看著我和小師父:“還有一個人可以壓製嬴政”

我轉臉看向畢之:“誰?”

“華陽太後?”小師父微微皺眉,眼睛卻亮了一下

“不錯”畢之得意至極:“王後眼下屬於楚係勢力,隻要她肯去求華陽老太後,此事便可有驚無險,嬴政懼怕老太後,即便巫少犯的是通敵之罪、隻怕嬴政也不得不乖乖放人。”

“華陽太後是大楚公主,自宣太後之後。就是她在維係楚勢。可惜,她沒有孩子,才扶持了異人嬴政父子倆上位!而如今嫻之以楚國公主的身份生的孩子,自然又隸屬楚係一派,那麽,這個孩子不就可以延續和鞏固在秦楚勢了麽?!至少華陽太後是這樣認為的。所以為了這個孩子,華陽太後也該為王後立立威才是”我轉臉看向小師父:“小師父覺得呢”

“似乎可行”

“好”我激動的站起身,已經走到書案:“我現在就給嫻之寫信”

……

信件送出去沒幾日,嫻之的信卻先一步送到我手中,說是請我入宮相聚,有要事相商。翻來覆去看著錦帛,總覺得哪裏不對:“送信的人走了嗎?”

“還不曾”

“怎麽?有什麽不對麽?”小師父緊張的問

“嫻之怎麽會突然讓我入秦?總覺得怪怪的”

“信上不是說了嗎,有要事相商,應該就是巫少的事吧”

“我說不出哪裏不對,不過,我想不到萬不得已,嫻之也是不希望我入秦的。一定是發生了什麽”我轉而對勇子說道:“把他叫進來”

不一會,一位眉眼精明的信使被帶進來:“小人見過貴人”

“壯士多禮了”我虛扶一把,直入主題:“壯士久在秦國,定然知曉秦國諸事,不知壯士臨韓之前,鹹陽巫府可還太平?”

“貴人說笑了,大士府事,豈是小人一介差使可以輕易得知”信使低著頭對巫少之事絕口不提

小師父微微皺眉:“壯士不要見怪,我夫人與巫府中有親緣,難免多問些”

“不敢不敢”差使陪笑著,仍對巫少之事莫諱頗深

小師父賞了一杯茶,讓他不必拘束,又左右盤問些零碎的信息:“壯士看起來年齡不算大,卻有富貴之相,應該是宮裏的信使吧”

“正是!貴人還會看相”那人突然提起精神

“我不是說過。我們是和巫府有些淵源的”

“這倒是”他轉動手指:“大士神機妙算,想來貴人也不會差,不知貴人剛才那句富貴之相是否做數?”

“我豈會誆騙於你!”

“那小人就承貴人吉言了”他不免有些沾沾自喜

“壯士一路風塵,我已經命人備下了上好的酒菜,還請壯士不要嫌棄”

信使拱手:“貴人太過客氣,小人謝恩了”

“勇子,好生照顧著”

“喏”

我剛想要開口問話,小師父卻悄悄握緊我的手,示意我不必再問

“小人告退”

待他退下,我便迫不及待的問他:“剛才為什麽不讓我說話”

“此人嚴謹,臨行前一定被人嚴厲叮囑過,是什麽都不可能再問出來了!但是從他方才的話語表現中,我們還是可以判定:他們是相信巫少預測能力的,這也就間接證明我們的猜測、巫少果然不是因為誤測天象被囚!”

“似乎是這樣的”我仔細一想,的確是這個道理。片刻,我轉而幽幽看向他的臉:“你居然懂周易!我怎麽不知道?!”

“不是”他尷尬一笑,隨後別開臉咳笑了幾聲,握住我指在他胸膛上的手:“我哪會什麽周易,隻是多年身處朝政漩渦,早就練就了一雙識人用人的小本領,方才那人明顯是個太監,眉眼中帶著一股精明,再看他衣著打扮不俗,不似普通信差。所以我說他有富貴之相,也隻是想獲取一些消息,不想你還真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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