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1 / 2)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祝時越的眉頭聚成一座山峰,他伸出手,試圖去撈程若茵的手,卻隻來得及觸及到她回避的指尖。

沒什麼意思,我走了。

丟下這句話,程若茵幾乎是逃一般地離開教室,她快步奔跑,仿佛身後有豺狼虎豹追著她跑,事實上追著她跑的隻有她不為人知的自卑。

程若茵氣喘籲籲地奔出校門,靠在早上的那片紅磚牆上喘息,春日的風這時終於褪去溫和的表象,露出生冷的內裡,刮得嗓子生疼。

她向後望去,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成群結隊的,形單影隻的,陸陸續續的人從校門中湧出,就是沒有那一抹高挑修長、眼下淚痣、會含著糖,將校服甩在肩上的人影。

說不出是難過還是釋然,沸騰的血液漸漸平息,垂在身側的手冷到發抖,呼吸穩定下來之後,程若茵調整表情,端上冷漠臉,頭也不回地轉去公交車站。

教室內,祝時越被晾在原地,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隔了半晌才緩緩收回。

夕陽落入窗框,金光照不透陰霾,祝時越難得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雙手插兜,淩厲的眉眼間彌漫著洗不淨的戾氣,一旁的宋聞和林蘇韻二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默默後退兩步,企圖離開這片窒息的空間。

上完廁所又跟人聊了半天的聶文斌終於姍姍來遲,他哼著小曲,背上包,神經大條地拍上祝時越的肩膀:走吧哥們,我......還沒說完,就見另一旁躲得遠遠的林蘇韻和宋聞朝他瘋狂擠眉弄眼。

聶文斌這才後知後覺感到一絲不對勁的陰冷,他回頭,祝時越麵無表情地盯著他,狠厲的眼神令他忍不住心裡犯怵,他渾身一抖,觸電般收回搭在祝時越肩頭的手,下意識朝後退一步,讓開道路。

三人目送祝時越離開的背影,直到那尊煞神的雙腳都踏出教室門外,才齊齊鬆了一口氣。

聶文斌甩了把額頭上沁出的汗珠:不是,他怎麼了怎麼了宋聞將嘴裡的糖棍子丟進垃圾桶,跟人吵架了唄。

跟誰程若茵啊不然還能是誰敢給咱們祝小少爺氣受不是吧聶文斌喃喃道,他來真的啊叫他嘴硬。

當初那個理直氣壯的樣,非得說是人家喜歡他。

宋聞將祝時越的包背到胸前,陰陽怪氣地模仿,現在好了吧打個賭把自己栽進去了。

什麼賭林蘇韻柳眉微蹙,狐疑的目光在宋聞和聶文斌身上轉來轉去,你們瞞著我什麼聶文斌和宋聞對視一眼,默契地一左一右,將林蘇韻強行帶離一班教室。

你聽我慢慢說......程若茵再次站在熟悉的便利店門前,往日溫馨的小貨鋪上了鎖,鐵質的鎖鏈冰冷無情,一圈又一圈纏繞在門把手上,將程若茵關在外頭。

她站在夕陽底下,殘風吹卷落葉,鋪在影子上頭,在生機勃勃的季節裡蕭條到突兀。

不過幾天前,在同樣的台階上,他們在月光下相擁,恍若一場驚夢。

程若茵歎了口氣,陳紅沒回來,她也已經把她拉黑,這會也不想聯係她。

她繞過前門,試圖從後門翻窗進去,那扇小小的鐵窗,在屋裡向外看能透進月光,從外麵向裡看卻隻能看到油膩破敗的木桌。

程若茵嘗試扒拉兩下窗戶,破舊的鐵床吱呀作響,卻光響不動,搖了半晌也沒能把窗戶扒開,估計是陳紅鎖了這扇窗。

強大的素質和義務道德教育阻止她一腳把人家窗戶踹碎,程若茵隻得氣喘籲籲地停下,最後凝視兩眼曾慷慨給予她一席容身之所的小凹間,轉身離開。

本來也不是非來不可,隻是不想擠在融入不進去的群體裡罷了。

程若茵消失在街角之時,一旁的牆後,祝時越冷著臉拐出牆後。

他左右張望,確認沒有攝像頭後,從地上撿起一塊約手掌大的碎石,狠狠投擲而出!玻璃應聲碎裂,祝時越拍了拍手,撣去手上的灰塵,打開手機手電筒,往屋裡草草掃了一圈。

家徒四壁到一覽無餘的屋子,桌子上摞著幾本輔導材料,一旁的床旁躺著一個破麻袋,裡麵隱約露出幾件舊衣服。

看上去沒有任何值得帶走的東西。

祝時越確認無誤,關掉手電筒,悄無聲息地離開。

程小姐,小少爺都跟我說了,您的那間房間已經重新打掃過了,放心睡。

再見丁姨,程若茵依然不習慣被人照顧的感覺,她連連擺手,示意丁姨千萬彆跟她客氣。

喲,你還知道回來程若茵聞聲抬頭,祝時越似是剛洗完澡,頭發梢還掛著水珠,領口敞開兩粒扣子,往下露出一小片被熱氣熏紅的胸膛,像是塊抹了紅糖霜的白豆腐,引人遐想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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