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他手下也能有一批如田舟這般精明能乾的人才。
隻要把任務交代下去,無論多苦多難都會想辦法替他解決。
陳慶能這樣瀟灑快活,秦墨居功至偉。
“殿下,您有什麼吩咐?”
田舟其貌不揚,為人還有些靦腆,總是習慣性低著頭。
扶蘇態度謙和,大致講了一遍他的需求。
山勢陡峭,溪流湍急。
故此機器不能太大,要方便運輸。
同時還要堅固耐用,易於操作。
“此事易爾。”
“卑職早就做過便於普及的小型水車,最小的可以三西人背負行走,到了地方花費半天時間就能組裝起來。”
“若要穩固耐湍流衝擊也不難,多用鐵件即可。”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田舟對答如流,講述了他的構想以及機械的組件。
扶蘇雖然聽得半懂不懂,但對方這副成竹在胸的樣子著實讓人放心。
“秦墨可否借調一部分人手在本宮麾下聽用?”
“您說的吊裝器具、滑道車軌極是高明精巧,一般工匠怕是見都沒見過,更遑論更替修繕。”
田舟剛要說話,陳慶搶過話頭:“殿下,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等新橋動工的時候,無論堆砌地基還是架設跨梁,用得著能工巧匠的地方多著呢。”
“您把他們打發到深山裡,去做這些無足輕重的小事,不覺得大材小用了嗎?”
扶蘇好奇地問道:“那依先生之見該如何?”
陳慶做了個請的手勢:“秦墨門下的徒工放出去,也有一般工匠的水準。”
“讓他們乾這些粗拙活計足夠了。”
冶鐵司的後山上被清理出一大片空地,建起一排排簡陋寬敞的房舍。
眾人沿著小路拾級而上,沒多久聽到嘈雜的人聲。
一群朝氣蓬勃的青壯年裡三層外三層擠在一起,踮著腳朝著最中間張望。
包山十二指舞動如飛,輕巧熟練地拆開一個作為教學用具的滾柱軸承。
學徒們不禁發出陣陣低呼,為它的巧妙和複雜而驚歎稱奇。
“軸承通常是一架機器上最繁忙勞碌的部位,也最易損壞。”
“它的作用比人的手足還重要。”
“我等勞作時,最容易受傷的是哪裡?”
“同樣是手……”
話音未落,人群裡突然傳來低低的嗤笑聲。
隨後,又有幾人接連發笑。
包山立時意識到了問題所在,把自己沾滿油汙的雙手收了回去,羞惱氣憤地麵色漲紅。
扶蘇麵露不忍之色,陳慶同樣羞愧難當。
“殿下,微臣本想賣弄一番,想不到是自曝家醜。”
“您稍待片刻。”
他臉色鐵青地走上前:“方才是誰發笑,給本侯站出來!”
突然傳來的暴喝嚇了眾人一跳。
包山抬頭看去,才發現太子殿下與內務府的上官全都來了這裡。
陳慶風風火火地抓起地上的軸承外殼,掂了掂分量還算趁手。
“沒人承認嗎?”
“都啞巴了!”
一瞧勢頭不對,青壯們麵色惶惶,噤若寒蟬。
“那好。”
“本侯是個爽利人,內務府也不缺你們這些不堪造就之材。”
“把他們拉下去,手全都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