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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子嬰來說關係全家性命的大事,在陳慶眼中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始皇帝盯著書房牆上的天下輿圖看了那麼多久,視線卻極少停留在那個孤懸海外的小島上。
如果告訴他子嬰打算招募倭人謀反叛亂,他的反應大概不會是生氣震怒,而是覺得子嬰在海外水土不服腦袋出了問題。
額尋思你這不是大蟲口裡奪脆骨,驪龍頜下取明珠嗎?
總之,麗姝夫人和子嬰兩個純純是自己想多了。
陳慶第二天就把這件事忘在了腦後。
一大早扶蘇就登門拜訪,要和他一起去探望前往內務府學藝的野人青壯。
“殿下,你什麼時候也成了急性子?”
陳慶在馬車上哈欠連連,發起了牢騷。
“本宮不急不行。”
“偌大的天下有多少事等著要辦,又有多少百姓處於貧病饑苦中。”
“先生說得沒錯,要想富,先修路。”
“等新橋建好,本宮手中就多了一支千錘百煉的人馬。”
“未來以京畿為核心,向外逐步擴張。”
“最終讓水泥路連同天下,西通八達,無遠弗至。”
扶蘇苦於無人可用太久了,不去看看野人青壯的現狀實在放不下心。
陳慶輕輕頷首,沒有多言。
扶蘇性子仁孝,肯定生不出讓始皇帝早死,他來統禦天下的想法。
既然如此,內務府就沒辦法如臂使指,按照他的心意行事。
扶蘇迫不及待想施展拳腳,隻能選擇自己培育人手。
這同樣是始皇帝對他的考驗和磨礪,陳慶不好太多乾預。
二人先去了北阪宮,結果李左車己經出門辦事去了,據回報是在冶鐵司。
陳慶和扶蘇立刻調頭,沿著渭河向城外進發。
將近午時。
扶蘇總算看到了讓他掛懷的野人青壯。
李左車辦事相當麻利,清早把人召集到一處,問清了來曆特長,就分彆安置他們先去各府司打下手。
學手藝這種事,說一千道一萬,都不如親自上手操演一遍。
再者內務府不養閒人,他們乾活時有不明白的,可以在晚間秦墨弟子開課時請教。
扶蘇來回探詢了一遍,見野人青壯似模似樣地加入了勞作,而且一副士氣高昂求知欲旺盛的樣子,頓時放下了心。
陳慶未加打擾,和田舟站在不遠處小聲商談。
“匈奴人又來采買兵甲,而且所需的數目不少。”
“田師兄,火槍的產量提上來了沒有?”
田舟愣了下:“侯爺,您要賣給他們火槍?”
“屁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