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前方的官道已經站記了人,還有百來匹馬,不少人也背著弓箭。

耿青麵色變得凝重起來,沉聲道:“大人,是淩雲寨的匪寇,我認識他們大當家的,要不我去交涉一下?”

周元道:“注意安全,交涉不了就回來。”

“是。”

耿青騎上了馬,帶著七八個兄弟就朝前而去,威遠鏢局的旗幟也立了起來。

他大聲道:“老刀!這麼大陣仗至於嗎?又不是劫官銀!”

一個刀疤臉大約四十來歲,身材極為高大,騎著一匹黑馬而來。

他瞥了一眼耿青,才沉聲道:“帶著你的人走,這趟渾水不是你可以摻和的。”

耿青笑道:“那就是你能摻和的了?老刀,無論是押鏢還是落草,不都是為了討口飯吃?你這是把寨子裡的兄弟們往絕路上逼啊。”

“廢話!”

老刀冷冷道:“你以為老子有的選?老子今天不出手,明天就要被剿。”

耿青瞪眼道:“你老刀也怕官兵?這些年剿匪七八次了,官兵可從來沒打贏過你。”

“放你娘的屁。”

老刀翻了個白眼,道:“你當老子真是蠢豬?就我寨子裡這群瘦不拉幾的土狗,能他媽跟官兵打?平時剿匪也就是演演戲,大家都有錢拿,這次可不一樣…”

“這次老子不出力,下次可就是真剿匪了。”

耿青麵色沉了下來,冷聲道:“意思是,你要跟我們威遠鏢局死磕了?”

老刀歎了口氣,咬牙道:“這年頭當個土匪也不容易,他娘的那些個大人物鬥來鬥去,非得把老子出來當狗遛。”

“姓耿的,能不能給下邊那個大人物說幾句好話?讓他回濟南府吧,我帶兄弟們追一追,演個戲,大家就相安無事了。”

“老子是真不想讓替死鬼啊。”

耿青沒有說話,而是緩緩退了回去。

然後他走到周元的麵前,壓著聲音把事情說給周元聽。

周元想了想,才道:“我們回濟南府,再會一會盧知理,你給這匪首傳個話,他今天得罪我了,我早晚找他算賬。”

“如果他想活命,就把寨子散了,自已滾去神京九大幫會,等侯我發落。”

說完話,他便上了馬車。

威遠鏢局的弟兄們很快把官道清理了出來,馬車徐徐朝著濟寧城而去。

而站在山坡上的老刀,聽到耿青的話,也是一陣頭大。

然後他忍不住罵了幾句植物,咬牙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不過要老子去神京聽侯發落,老子也沒那麼傻,大不了換個遠一點的地方繼續混。”

他大步轉身,壓著聲音道:“走,把錢財拿著,跟老子去西南。”

……

馬車上,李玉婠打坐了一會兒,氣色顯然好了很多。

她這才睜眼看向周元,道:“你要和盧知理撕破臉皮了?”

周元道:“是他要跟我撕破臉皮,我便看看他有幾斤幾兩。”

莊玄素則是沉聲道:“城裡是他的地盤,我們去了反而被動,濟南府的守備營有四千人,真鬨起來我們吃虧。”

周元冷笑道:“你當我天子劍是白給的?”

莊玄素道:“這種緊要關頭,要當心對方魚死網破的可能性。”

周元則是寒聲道:“前提是他沒有被我控製住,隻要他盧知理被我控製住了,濟南守備敢亂來?”

說完話,他看向前方,道:“耿青,飛鴿發出去了沒有?”

駕著馬車的耿青連忙道:“大人,已經發出去了,一個時辰就能到臨清,然後那邊的兄弟們會很快趕過來,天黑之前必到。”

周元淡淡道:“那就天黑進城。”

說完話,他便削起了蘋果來,然後遞給了李玉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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