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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你要同我分手。”謝明秋終於緩緩吐出這句話。◎

春冷日寒,經過一個晚上的折騰,謝明秋終於病倒了。

鐘貞九點多才下班,一進屋,就看見她頹然地倒在床上,兩眼怔怔地望著天花板。

“吃東西了沒?”鐘貞問道。

謝明秋無力地搖了搖頭。

鐘貞遞給她一盒炒餅:“真是服了你,生了病也不知道弄點東西吃。”

謝明秋接過,嘟囔了一聲:“又是炒餅?”

鐘貞白她一眼:“有得吃就快吃吧。不過你真是越來越沒用了,這種天氣竟然會著涼。今天,關總也是,一個勁在那兒咳嗽,高層那幫馬屁精可有的忙了。”

謝明秋一怔:“他也病了?”

鐘貞是什麽人,馬上察覺到了蛛絲馬跡,立刻湊過身來問道:“怎麽?你們上哪兒去齊齊著了涼?”

謝明秋一把推開她:“你別一股八婆相好不好?”

鐘貞捉狹似得朝她眨眨眼睛:“怎麽樣?他脫了衣服的身材配不配得起阿曼尼的高級訂製服?除下江詩丹頓的雙手是否依然強勁有力?”

謝明秋忽然想起兩人曾經幾次的拚死角逐,臉上莫名其妙地一紅,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哇!”鐘貞誇張地叫了起來:“他是不是不行啊!”

謝明秋剛把一盒炒餅吃完,撂其盒子就扣在了鐘貞的腦門上:“我叫你亂說!”

“你們不會真還沒那個吧?”鐘貞十分八卦,不怕死地又補上一句。

“呸!你想!”謝明秋啐了她一口。

“哦,我是想啊。”鐘貞老實地說道:“說實話,人長得好,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又是精力充沛的年紀,我是真的想啊。”

“才怪!”謝明秋看她一眼:“我那麽了解你,你不會的。”

“也是,”鐘貞說道:“怎麽可以和一個完全不了解的人亂來。”

“那你怎麽斷言,他是為了我,把況明揚從那部電影中拿掉的?”謝明秋問道。

“我知道你們的關係,頭一個念頭,就是這個。可是後來想想,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第一,你又不是他的愛人,他還沒到把你當作一回事的地步;第二,他是關昊哎,他犯得著用這種手段來對付況明揚嗎?是我想錯了。”

鐘貞搖搖頭。

謝明秋越聽心越涼,最後乾脆把頭蒙進枕頭裏。

最後,她悶悶地地說道:“鐘貞,我把他罵了,他一定氣壞了。”

鐘貞一把扯開她的枕頭:“你罵他?你罵他什麽了?”

謝明秋神情恍惚的說道:“你記不記得我過年回家那次,你讓我求他跟我一起回去,最後還是我回了家,他去了澳洲。現在想來,幸好那次我沒有開口,對種人是不能低頭的。”

“澳洲?”鐘貞反問:“什麽澳洲?他沒有去澳洲。你走的第二天,方如林就打電話給我,抄去了你家的住址,說關昊要去找你。”

謝明秋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頓時無法思考,微微張大了嘴,不能言語。

“我以為你就是什麽都不說,既然不想說,也就不多問。沒想到你真的沒有看見他。”鐘貞說道。

“說不定,他後來沒有來……”謝明秋聽見自己斷斷續續地說著。

“那真不知道了,你要去問他到底有沒有去了。”鐘貞搖搖頭。

“他既然來了,為什麽不找我?”謝明秋喃喃自語。

鐘貞嘆了口氣:“明秋,有時候,做人是不能太倔強的,閉上眼睛,才能看清楚一切。”

病終於好得差不多,坐在辦公室裏一整天,謝明秋的神情總是恍恍惚惚,精神不能集中,仿佛靈魂出竅了一樣。

自從見過關昊以後,顧應鳴就不太和她說話了。

照理說,顧應鳴從沒有見過關昊,並不認識他,但也隱約感覺到了他和謝明秋不尋常的關係。

真是的,這世上誰又真的會等誰一輩子呢?這個不行,就下一個嘍,那麽年輕,眼淚還沒有淌下來,就已經被笑容風乾了。

胡思亂想了一早上,總算到了吃午飯的時間,手機音樂響起來,是鐘貞。

“明秋,你病好了嗎?”鐘貞問道。

謝明秋奇怪:“你不會閒到這種地步吧。”

“不是,我跟你說一聲,我要出幾天差,這兩天就不回來了。你自己做點好的東西吃。”

謝明秋嗤之以鼻:“到底是真出差,還是在雷叔叔那裏?”

“什麽啊!”鐘貞叫了起來:“我在杭州,關昊也在。這次談一個紀錄片,他專門挑了幾個人去的,你不信可以去問他。”

“你們住哪裏?”謝明秋心裏一動。

鐘貞說了一個地址,謝明秋抄在白紙上,撕下來,小心翼翼地放進褲兜裏。

她去主任的辦公室請假。

“去幾天?”主任的頭也沒抬,他並不知道謝明秋和關昊的關係。

“順利的話,可能要一個星期,不順利的話,明天就可以回來。”謝明秋斬釘截鐵說道。

主任奇怪的看著她:“倒是順利時間長,不順利時間短啊?”

“是。”謝明秋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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