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她用手捂著嘴,那樣摧肝裂膽的痛,以為吐出來的是血,可是沒有,空著肚◎
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一出站,就直奔辦公室。
“怎麽?不順利?”主任從厚厚的鏡片後麵瞧著她。
謝明秋笑笑,隻說道:“主任,我要辭職。”
真的,做人到底有個底線,該斷的就要斷個乾淨。
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收拾東西,顧應鳴跟上來。
“明秋,你怎麽要走?”
“我朋友另外替我找了一份工作,我想過去試試。”謝明秋淡淡的說道。
“哪個朋友?是不是那天在樓下,你上了他車的那個。”顧應鳴開始質問。
謝明秋想想都要走了,何必再計較,隻得忍住,道:“不是,是我的室友。”
“是男是女?”顧應鳴鄙夷的說道。
謝明秋猛然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這個萬惡的社會就是這樣,次層階級的人連和上層階級的人說上一句話,都要被認為愛慕虛榮,從此被貼上了“不貞”的紅字。
她一聲不響地提起紙箱子,再也沒有看顧應鳴一眼,走出那幢兩層小樓。
回到家,空蕩蕩的,鐘貞還在杭州,沒有回來。
隻不過才隔了一天而已,謝明秋已經覺得恍如隔世。
她坐了一夜的火車,很疲倦,一頭鑽進被窩裏,打算睡它個天昏地暗。睡醒了,又是一條好漢。
醒來的時候,已經華燈初上,她隻覺得饑腸轆轆,梳洗了一下,拿起錢包出去吃飯。
路過報亭時,想買一張招聘報,準備重新開始找工作。
忽然,目光落在了一行頭條上:商界巨子關昊與華爾街美女梁靖喜結連理,聯袂重磅出擊,長霖集團的地產危機有望化解。
謝明秋鎮定地付過錢,接過報紙,轉身離開,路過街拐角的地方,忽然覺得胸口煩悶,五臟翻騰,似有一隻猙獰巨爪硬生生要將她的心肺全然掏出。
她頓時靠在牆上,張口就嘔吐起來。
她用手捂著嘴,那樣摧肝裂膽的痛,以為吐出來的是血,可是沒有,空著肚子的她吐出來的隻有黃水。
聽見有人問她:“姑娘,你沒事吧。”
謝明秋努力扶住牆麵,站起來,喘息片刻,聽見自己平靜地說:“空氣真差。”
摸索著回到家,連燈都懶得開,撲到床上,就睡著了。
一覺醒來,天還是暗暗的,向窗外望去,又是燈火一片,她整整睡了二十四個小時。
胃部傳來一陣灼燒般的疼痛。
房裏漆黑一片,謝明秋掙紮著起身去開燈,台燈一亮,她嚇了一跳,鐘貞仰麵躺在床上,正怔怔地看著天花板。
“什麽時候回來的?”謝明秋皺皺眉,問道。
鐘貞沒有回答,隻是說:“你都知道了。”
“噢。”謝明秋坐下,胡亂的答了一句。
“國家政策一條一條地下來,把整個房地產業衝擊地苦不堪言。長霖是房產界的龍頭,照理說也損失得起。可是有好幾十個億的流動資金,屬於上麵的神秘人物,股票跌成那個樣子,需要大量資金沽空,這邊資金又流通不順暢,隻好從外麵調過來,需要兩個以上的擔保人……”
鐘貞斷斷續續地解釋道。
謝明秋低下頭笑起來:“原來他也隻值了幾十個億而已。”
“明秋,你別腦筋不清不楚,現在關昊能夠通過結婚來挽回局麵,就證明他還有價值!你呢,什麽都沒有得到,現在還有誰來管你死活!”鐘貞痛心疾首。
“我又不愛他,有什麽關係。”謝明秋硬梆梆地反駁。
“你愛不愛他,隻有你自己心裏知道,我還是那句話,別做將來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鐘貞從床上一骨碌爬起來,臉上紅通通的一片,似有指印。
“你的臉怎麽?”謝明秋撲過去。
鐘貞隔開她的手,把頭別轉過去:“沒事,上樓的時候摔了一跤。”
謝明秋站起來憤憤地說:“我乾嘛那麽犯賤要管你的事情?我一個人不知道落得多輕鬆自在!”
鐘貞看著她,點點頭:“你還是先操心你自己的事情吧,你要忘記過去,馬上找一份工作,一切都要重頭來過。明天去買點口紅,臉白得像鬼一樣,如果我是老板,第一個不要你!”
謝明秋起床後,鐘貞已經去上班。
從今天開始,她又加入了龐大的失業大軍,一年都不到,她就連續兩次失業,可見,命運不是很公平的。
邊吃早飯,邊翻閱著招聘報,忽然,手機音樂響,謝明秋接起來。
“謝小姐,我是方如林。”那邊的聲音說道。
“方秘書,你好,請問你有什麽事情嗎?”謝明秋語氣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