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第25章

待孟清心兩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遠處。

寧清歌才開口反問:“夫人?”

原來不隻孟清心、蕭景詫異, 就連寧清歌,也是今兒才聽見這個稱呼,隻不過當時有人在側,她不便提起, 這下終於可以提問。

突然弄出這一遭的盛拾月卻理直氣壯, 眉梢一挑就問:“怎麽,叫不得?”

就該讓孟清心兩人多留一會, 瞧瞧這個被慣得越發無法無天的樣, 寧清歌不過問了句, 她就開始斜眉瞪眼的,要是寧清歌語氣再差些,她就該轉身去尋仆從,又要讓他們改口了。

幸好寧清歌在她麵前, 是一向的好脾氣,將對方的手攏在手心,溫聲哄道:“叫得叫得, 我隻是一時沒反應過來罷了。”

“我瞧你挺適應的,”盛拾月才不信她。

寧清歌有些無奈地瞧著她, 不知是不是路上匆忙的緣故, 玉簪束起的發髻稍有些散亂,垂落一縷在額間, 將紫袍金玉帶襯出的威儀瓦解, 反而莫名清嫵多情。

盛拾月偏過頭, 又說:“既然你不喜歡, 那我現在就讓他們改口。”

這家夥過分, 丞相大人已一退再退,隻是沒有明說罷了, 可她卻不依不饒,還威脅上了。

寧清歌隻得喊道:“小九。”

她平日的聲調清冽如泉水,雖好聽卻不如此刻,稍拖長的語調,尾音極輕,更像是蝴蝶扇翅落在竹葉上,顯得溫柔而縱容。

她又道:“我喜歡的。”

好似為了強調,她微微拉過盛拾月,額頭與之相抵,鼻尖碰著鼻尖,好讓對方瞧見她的誠懇與歡喜,說:“如果你也能改口,那就……”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推開,盛拾月發絲下的耳垂又紅,羞赧而變扭道:“你不許誤會,我就是、我就是看他們一直喊丞相大人、丞相大人,覺得太過生疏,才讓他們改口的。”

明明是她先鬨騰出這一出,又逼著寧清歌表明心意,可對方順著她了,這貓又先蜷起來,用尾巴將臉蓋著,開始逃避。

寧清歌已有些許逗貓經驗,知道這人還沒到炸毛的程度,便問:“那嫂嫂呢,也是太過生疏?”

剛剛讓盛拾月翹著尾巴得意的稱呼,現在反倒讓她更羞窘,一咬牙就強撐道:“也是!”

她眼睛珠子一轉,便想要奪回失去的主動權,道:“你如今已是我妻,她們喊你一聲嫂嫂又如何?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

不知道孟清心她們聽見,會不會點評一句胡攪蠻纏,不過寧清歌卻沒有,對方越凶,她反倒越柔和,甚至附和道:“小九說的對,是該這樣。”

盛拾月的脾氣能壞到今天這種地步,和寧大人實在脫不了乾係。

那人哼了聲,居然就這樣應下。

可寧清歌輕笑了下,又將人扯回她懷裏,方才分開的那一寸縫隙再被擠壓,衣衫相貼。

繼而,寧清歌微微仰頭,開合的唇瓣有意無意滑過對方耳廓,再說:“那小九夫人渴了,小九要不要喂一喂?”

盛拾月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隻感受到對方溫熱吐息落在自己耳垂,而後才理解,當即就抬手又想推人,同時喊道:“寧清歌你不正經!”

另一人已料到這一遭,直接抓住對方的手,盛拾月推人不成,反倒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繼而就被對方一拽。

月洞門旁邊的小片翠竹被撞,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寧清歌背抵著白牆,盛拾月則壓在她身上。

盛拾月呼吸一頓,分不清這人蓄謀已久還是一時興起,畢竟寧清歌選擇的這個位置實在太過巧妙,左邊是毫無阻攔的月洞門,右邊是作為裝飾的雕花石窗,她們就被夾在這個避開所有人視線的縫隙中間。

“殿下,”寧清歌溫聲喊了句,好似在詢問,可她都做到這種地步了,又怎麽可能再給盛拾月拒絕的機會。

另一人眨了眨眼,在這個時候竟然莫名清醒,回憶起前頭種種,才驚訝發現寧清歌不過是裝得溫柔,實際強勢又吃不得半點虧。

例如簡單稱呼,都要和她比較,剛剛還在小九長、小九短,她喊了聲寧清歌,就又變成殿下了。

盛拾月來不及細想,壓在腰後的手收緊,掌心溫度似乎透過薄紗傳來。

稍矮的寧清歌仰頭,用柔軟唇瓣摩擦過她嘴角,低喃著開口:“乖,別走神。”

你看,她連走不走神都要管,恨不得盛拾月現在就滿心滿眼都是她,哪有那麽火急火燎的獵手

以為她盛拾月那麽好騙,那麽容易上鉤嗎?

盛拾月很是惱怒,咬住對方的唇,以示懲戒。

得逞的獵人笑了一聲,輕輕碰了下對方唇瓣,像是討好又像是邀請。

覆在腰後的手往上,順著脊背,攀著脊骨,一節節挪動,繼而落在盛拾月後頸,溫涼的指尖一下又一下地撫過細膩肌理,讓人想起宮中貴妃也是這樣哄著膝上的獅子貓。

盛拾月終於鬆口,倒也沒有那麽好哄,起碼還是在對方唇上留下了小小凹坑。

但為了防止某人的晚上突然想起後又氣憤,寧清歌決定再讓對方過分些。

指尖壓著後頸、凸起圓骨下的縫隙,毫不費力地讓對方低下頭,加深了這個吻。

呼吸交纏,紫袍與綠裙緊貼在一塊,若隱若現的水聲響起。

寧清歌起初還占據主動權,時不時撫著對方後頸,以示鼓勵,哄著對方更過分些。

可後頭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到底是比她小五歲的乾元,每年悶熱之時都要往水裏掉,長久以往,這憋氣的功夫始終要比常人優秀得多。

之前什麽都不懂時,寧清歌還能占據上風,可現在盛拾月已從生疏到熟練,甚至多出些寧清歌都不知道的把戲。

好歹也是個常混跡在勾欄之中的紈絝,往日也見識過不少,隻是沒有徹底實踐過罷了。

耳畔突然傳來腳步聲,是有幾個仆從在向這邊走來,一路說笑著,隱隱聽見夫人之類的字眼,不知在討論什麽。

寧清歌不由繃緊身子,抬手推了推對方,試圖提醒。

而另一人卻置若罔聞,甚至故意攪動出嘖嘖水聲。

清風從旁邊石窗中擠入,吹響竹葉。

寧清歌偏頭想躲,卻被這人窮追不舍,右手箍住下頜,不僅不準備分開,還有更要繼續的趨勢。

主動權轉換,一向鎮定自若的丞相大人終於露出一絲緊張,瘦削脊背緊緊貼著牆,連呼吸都被刻意放緩,另一人卻依舊不停,像咬住獵物脖頸的小狼,剝奪她逐漸變得稀薄的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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