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2)







要知道如今一畝良田不過二十兩銀子,這五千兩足以購買兩百五十畝田地,能讓一個普通農戶翻身成富戶,妻兒老小都過上一輩子衣食無憂的生活。

“六千兩,”盛拾月這邊絲毫不讓。

再看八皇女那邊,好像糾結了下,一時沒有出價,而盛拾月這邊,卻有突然小廝敲響房門。

孟清心先走到門前,從門縫中看到這人是倚翠樓中小廝,才打開門讓她進來。

那人端著一木盤,木盤上放著塊金製令牌,令牌上頭刻著一個八字,不用想就知這令牌的主人是誰。

孟清心和蕭景瞧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詫異道:“原來左邊這人是八皇女”

“她不是還在禁足嗎,怎麽跑到這兒來湊熱鬨”

盛拾月卻不說話,隻斜瞟兩人一眼。

這是很難的事情嗎她之前也沒少在禁足期間溜出來,和孟清心幾人喝酒取樂,難不成這兩人都失憶了

孟清心她們自然沒有忘記,她訕笑一聲,解釋道:“沒想到八皇女也會做這樣的事。”

蕭景思慮更多:“那位眼下還在氣頭上,八皇女卻敢冒著那麽大的風險偷跑出來,甚至不惜暴露自個身份,也要這幅畫買下……”

她想不通,也不敢想。

而盛拾月則嘖了聲,看向那小廝,問:“這令牌是不是也給右邊包廂的人瞧過”

小廝立馬點頭。

怪不得許正明不再出價了,原來是八皇女被逼的不得不暴露身份了。

寧清歌之前便透露過,這倚翠樓與寧清歌關係不淺,應是寧清歌的產業,故而盛拾月沒有半點遮掩就直接問。

旁邊的兩人聽到這話,又想起上次倚翠樓幫忙遮掩的事,心裏頭也想明白幾分,就是這八皇女……

左邊人終於又出價:“六千一百兩。”

想來是以為盛拾月這邊瞧見令牌,就不會再出價了。

盛拾月卻笑,看向旁邊田靈,說道:“你可以模仿右邊那出價人的聲音嗎?”

田靈當即道:“可以。”

盛拾月便招來那小廝,叫他帶著田靈先去右邊任意一個無人包廂,再囑咐田靈,喊道一萬兩銀子就停下。

急促的腳步聲消失在遠處,夜色越暗,將紅燈籠也侵蝕,燈火暗淡些許,陰影悄然覆住角落,將地盤不斷擴大。

正當八皇女那邊以為能拿下這幅畫時,右邊又突然喊出一句:“七千兩!”

坐在暗處的女人麵色瞬間陰沉下去,右手一用力,竟將手中茶杯硬生生捏碎。

“八殿下……”旁邊的仆從慌張上前一步。

卻見她一字一句擠出:“八千兩。”

這人立馬轉身重複了一遍。

“九千兩!”

八皇女直接站起,說:“一萬兩!”

仆從再重複。

底下的人已被驚得麻木,翻十倍的價格買一幅畫,真不知該說這人是傻子好,還是富可敵國、有錢沒處花、胡亂揮霍的好,但可知,明日汴京就要出現一個能與盛拾月齊名的神秘敗家子。

旁邊終於沒有了聲音,八皇女氣得朝那仆從一踹,罵道:“還不快去取來!難不成你還要等許正明他們再出價嗎?!”

她不知許正明為何又突然出價,目的是什麽,但已在心中狠狠記下一筆,甚至懷疑許正明與盛拾月等人早有齷齪,不然十拿九穩的比試,怎麽就隻贏了許正明那一場。

想到這兒,她麵色越冷,甚至已聯想到六皇女那兒去。

另一邊,孟清心不可思議地哇了聲,又驚又喜道:“居然賣了一萬兩?!”

孟家一年的收入也不過萬兩,她扯下腰間的金算盤,撥得劈裏啪啦的響,也不管其他了,滿心滿眼都是一萬兩,整整一萬兩白銀!

盛拾月之前可是答應分她們兩成,再加上前頭在倚翠樓收的賄賂,才幾日,她就賺到了一年的例銀!

旁邊的蕭景稍微有些理智,疑惑道:“盛九你怎麽知道她能出到萬兩白銀?”

不敢明說,也不敢確定,隻能用第三人稱代稱對方。

另一邊的盛拾月似笑了下,半張臉隱在陰影之中,在半明半暗的光線之中,莫名顯得沉鬱。

她低垂著眼,看著那小廝取走畫,依舊是那漫不經心的語調,卻帶著幾分譏諷:“我不知道她的底線在哪,能出多少兩銀子。”

“那你……”

盛拾月懶懶回看,隨意道:“我隻是覺得一萬兩銀子,聽起來不錯。”

兩人頓時啞然,這萬兩銀子對她們來說,是很多,但在盛拾月這兒,卻是個無足輕重數字。

蕭景張了張嘴:“可……”

可你有,並不代表八皇女也有。

盛拾月往後一退,徹底落入身後陰影中,說:“可我了解她們。”

“我們家祖傳的,心眼子小。”

盛拾月回頭看她們,又一遍強調:“心胸狹隘,睚眥必報。”

絕不可能讓這種丟了自己麵子的東西落在別人手中,隻是可惜,這價值萬兩的畫,估計才被帶回府邸,就要被八皇姐銷毀乾淨。

話說到這兒,孟清心兩人都不敢再接下去。

盛拾月也覺索然,見田靈回來,便揮了揮手道:“得了,等會會有人端來銀兩,你們取了自己的份子後,就派人送到我府裏,我先回去了。”

她看了眼田靈,重重嘆氣:“我這兒還有事呢。”

還是個頂麻煩的事情。

馬車駛出倚翠樓,再過一段時間便到九皇女府。

盛拾月被扶下馬車,見另一邊站著個南園,不由出聲問道:“你去給她送飯了?她還沒有回來嗎?”

南園先是行了個禮,而後才道:“是,武試將臨,大人難免操勞,今日也得宿在宮裏。”

盛拾月聽到這話,不由撇了撇嘴。

寧清歌這幾日忙得像個腳不沾地的陀螺一樣,有家都回不了,一連幾日都留在宮裏。

不過倒是方便了她,盛拾月眼神往一瞥,身後的葉流雲抱著一袋用厚布包裹的東西,曲折的手指微微用力,看起來有些緊張。

那還是前幾日,孟清心等人給她出謀劃策時提到的東西,為此,她今兒還提前出了門,跟著孟清心兩人繞了許久,才找到那麽一家隱秘店鋪。

不過寧清歌那麽忙,短時間是用不上了……

盛拾月略微遺憾地嘆了口氣,然後才對南園道:“你這幾日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南園當即稱是。

再過片刻,書房的燭火亮起。

被推進來的金夫人猛的往前一跪,便喊道:“殿下,我們也是被逼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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