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第47章

“……寧大人平常日理萬機, 趁此時休息片刻也好,隻是本王有些要事想與寧大人商議,隻能嘮叨寧大人一會。”

盛獻音緊緊拽著韁繩,強壓著怒火, 努力維持著溫厚語氣開口。

她慣來愛用這樣的方式, 先誇對方,繼而話風一轉, 露出些許愧疚之感, 再提出自己的要求。

那些個幕僚最吃她這一套, 對方這樣一說,他們便連自己的正事都不要,感恩戴德地跟在盛獻音屁股後麵跑。

可盛拾月不是她的幕僚,也不吃這一套, 上揚的聲音輕佻,當即就道:“我家夫人這些日子確實忙碌,也該趁此機會多休息兩天, 六皇姐就先饒了你妹媳,有什麽事夏苗回去再說, 省的她又愁眉不展。”

盛拾月沒完是吧!三句提醒一次寧清歌如今的身份。

盛獻音咬緊後槽牙, 麵色更沉,威脅道:“此乃要事。”

“其他大人還在周圍, 皇姐要是著急, 也可和她們商討, 這大梁又不是隻有寧清歌一個當官的, ”話說到後麵, 已有幾分惱氣,好像被盛獻音說煩了。

確實也是如此, 盛拾月拽住寧清歌手腕,就往自己唇邊扯,緊接著張口就是一咬。

總沾花惹草的家夥。

雖然擺出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可咬下的力度並不重,像是貓兒被鬨煩了,警告似的一口,連牙印都沒有,隻留下些許濕痕。

寧清歌眼眸低垂,不曾被車廂外的聲音打擾,隻看著對方。

從小貓口裏逃出的手沒有躲遠,反倒又貼了上去,食指指腹在唇上碾磨而過,如同在把玩什麽有趣的玩意。

還沒有被哄好的盛拾月就抬眼瞪她,兩邊腮幫子鼓起,擺出凶巴巴的炸毛樣。

寧清歌就張開手掐住她臉頰,然後一擠,圓鼓鼓的腮幫子瞬間泄了氣,繼而覆著薄繭的指尖又往下,抵在圓潤唇珠上。

盛拾月的唇形極好,輪廓優美,線條清晰,即便板著臉時,唇角也微微勾起,並非像總愛陪笑的老好人,反倒有一種琢磨不透的意味。

與之明豔驕矜的眉眼相襯,隨著年紀漸長,稚嫩散去,就如盛開的牡丹,無人不為此驚豔。

如果這元鳳盛世,必須要有個具體模樣的話,就應是盛拾月的模樣,絢爛而張揚,即便被記錄在漫長史書中,也如星子、如皎月般耀眼。

寧清歌眼眸幽深,指尖便稍用力,將對方嘴唇碾磨得紅潤,再覆上些許水光,變作可欺的楚楚。

盛拾月被擾了許久,嫌這人沒完沒了,便張嘴將作亂的食指咬住,不許她再繼續胡鬨。

可寧清歌卻不知怎的,居然沒有見好就收,反倒順著往裏頭探,指尖微微勾起,往上輕撓。

盛拾月懵了下,覺得這感受有些奇怪,特別是寧清歌剛剛還捏過荔枝,指尖殘留些許果味,便更難以言說。

指腹再往下,因足夠柔軟的緣故,即便盛拾月沒有刻意卷起,可指尖一壓就往下陷,使之形成了一種被包裹住的感覺。

車廂外的人仍不肯放棄,又繞向寧清歌,朗聲道:“寧大人眼下是否得空本王確實是有要事與大人商議,還請下車一見。”

盛拾月正被逗得惱火,見她還不肯放棄,直接一拍寧清歌的手腕,這一下可沒半點留手,頓時就響起“啪”的一聲響。

作亂的手就這樣被拍開,盛拾月當即道:“到底是什麽事?”

“六皇姐莫不是一個人閒得慌,要不我現在就去請見陛下,幫你要一樁合適婚事,平日也有個知心人能牽手絮叨,省的天天往我這兒跑,若是被有心人瞧見,還不知會傳出什麽閒話!”

她這話說的極不客氣,一點臉麵都沒有給盛獻音留。

盛獻音氣得麵色鐵青,當即就斥道:“你在胡說些什麽?!”

她們都沒壓低聲音,如同爭吵的聲調很快就吸引了旁邊人的注意,紛紛往這邊看來。

“那六皇姐要我怎麽想母皇都說了,夏苗期間除要緊事外,其餘都可暫時延後,也好讓各位大人休息幾日,可你偏偏粘在這兒,非扯什麽破事?”

裏頭聲音更大:“皇姐要我怎麽想?!”

周圍人聞言,頓時露出了然神色,望過來的目光也變得複雜起來。

六皇女這是……

無人對盛拾月的話語產生懷疑,她平日行事就是這樣,喜怒隨心,生氣起來才不管你什麽身份,直接開罵,雖說沉不住氣,但也算得上坦蕩。

再說還有六皇女、八皇女為寧清歌至今未娶的事在前,即便往日盛獻音風評再好,此刻也不免落得個對妹媳餘情未了,念念不忘的結論。

壓低的議論聲響起,一群人傻愣愣地騎馬跟著走,正愁無趣,沒有什麽樂子可看,這下好了,終於有了閒話可聊。

幾個人閒談還不要緊,可一群人在旁邊嘀嘀咕咕,還時不時往這邊瞟一眼,即便極力小聲,也如群蚊嗡嗡,盛獻音再沉得住氣,也被氣得傷口發疼。

她傷勢比盛拾月嚴重得多,又得強撐著無事,日日按時上朝,再加上心中憂慮,傷口難以愈合,至今未能好全,一氣之下差點又裂開。

盛獻音深吸一口氣,隻罵了句:“也不知你整日在亂想什麽。”

話畢,她一扯韁繩就走,不敢再停留,生怕再冒出什麽謠言,寧清歌是嫁人了,可她還沒有娶妻呢,總要為日後考慮。

見人離開,盛拾月不僅沒有消氣,反倒轉頭看向寧清歌,撇嘴不滿道:“沾花惹草的壞東西。”

作為大梁如今唯一的頂級坤澤,寧清歌可比盛拾月受歡迎得多,即便礙於傳聞,眾人不敢太過明目張膽的追求,可暗中的殷勤就沒少過,即便成親後也依舊,甚至有些人還覺得這是個難得的機會,盼著哪天寧大人被紈絝氣得受不了,和離後另擇他人。

想到這兒,盛拾月越發生氣,借著之前的話題就開始發揮,嚷嚷道:“寧清歌你欺我!”

早就看出她心中所想的丞相大人沒有阻攔,反倒她陪著胡鬨,溫聲問道:“我怎麽又欺你了?”

“就是。”

盛拾月還躺在對方大腿上,為表達自己的極度不滿,還左轉右滾,一副要打滾耍無賴的樣子,可寧清歌的大腿再長也長不到哪裏去,起碼不能讓一個毛茸茸的大腦袋完整滾一圈,所以她左轉一下就得扭回來,右滾一下就埋到寧清歌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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