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2 / 2)







思緒落在這兒,盛拾月忍不住露出一絲疑惑,便問道:“孟家這回怎麽那麽安靜?”

家中繼承人在訂婚前一日突然離開出走,孟家人怎麽一點也不著急甚至半點消息都沒傳出,讓做好被找上門的盛拾月莫名不適。

難不成孟家真的要放棄孟清心了

或者是已暗中派人追上去,不日就要將孟清心逮回來了

盛拾月摸了摸下巴,聽孟清心說離家出走時曾留下一封書信,還用自己的金算盤壓著,以表決心,不會是那封信寫得太絕然,傷了孟家家主的心

葉流雲聽到問話,便答:“孟小姐與納蘭家小姐的婚事已定下,隻是兩家人都未聲張,京中知此事的人不多,更別說孟小姐離京這事,稍有議論,都被孟家壓下。”

孟家這是什麽意思?

盛拾月不得其解,婚事是定下了,孟清心是放走了,怎麽,還能讓孟大人代女取親不成恐怕還沒有走出家門,就要被孟夫人打斷腿了。

盛拾月放下信紙,揉了揉眉心,又問:“南疆那邊可有信送來?”

“不曾,按照以往,應還有半個月才會送到,”葉流雲強壓住恍惚神情,肅聲再回。

盛拾月也知這事,隻不過習慣性問一句,而後又提起被留在府中的小荷花,那小家夥倒是出息得很,不光學武還有學文,估摸著時間,現在估計還在跟著先生習字咧。

“我來時去看了眼,先生對映荷很滿意,誇她勤奮聰慧,是個好苗子,”葉流雲又答。

既要念書,總不能一直小荷花、小荷花的喊,盛拾月央著寧清歌給這小孩取了個映字,再和葉流雲她們一樣,取葉姓,全名葉映荷,如此,也算是徹底入了盛府。

兩人又繞著葉映荷說了幾句,繼而,盛拾月才說:“我要寫信和孟小四說,蕭景那家夥重色輕友,夏苗那麽多天,也不見她來尋我,天天牽著她那未婚妻在林裏轉,恐怕過不久,咱們就能喝她的喜酒了!”

她話風一轉,佯裝不經意道:“你有什麽想和她說的,正好並成一封信送過去。”

葉流雲卻搖頭,拒絕道:“沒什麽好說的。”

“嘖……”

寧清歌趕回時,已是夜幕籠罩之時,醞釀了一整天的雨,終於在傍晚轟然落下,到現在,也仍淅淅瀝瀝下個不停。

寧清歌剛踏入房間,就察覺到不對,剛待在房間裏的人卻不見身影,問了仆從才知,盛拾月早早就用了膳,躲到荷花池小船中乘涼,幸好曲黎見天色不對,提前讓人安了半圓竹棚,免去盛拾月淋雨的狼狽。

但也因此,讓盛拾月在裏頭睡得極沉,至今未扯繩,讓其他人將她拉上岸,眾人也不敢打擾,任由她睡到現在。

仆從本想勸寧清歌今兒就別打擾殿下,自己睡下,可話還沒有說出口,寧清歌就轉身執傘離開,徑直往荷花池去。

那幾個仆從不由對視一眼,暗笑道:“夫人與殿下著實黏糊得緊。”

雨絲斜落,打入荷葉,彙聚成晶瑩水珠,淺色花瓣漂浮在水麵,隨波搖晃。

“殿下……”

因幾日都未能睡好的緣故,盛拾月這一覺睡得極沉,被拖到岸邊都不知,直到寧清歌上船脫鞋,跪坐在她旁邊後,她才有些反應。

迷迷糊糊的人下意識往旁邊伸出雙臂,熟練得環住寧清歌的腰,繼而就往對方腰腹裏埋,發出不成調的嗚咽聲。

還沒有睡醒就開始鬨脾氣。

寧清歌稍曲身,讓對方抱得更舒服些,從外頭帶來的冷厲散去,聲音不自覺放柔,喊道:“殿下。”

她聲音很輕,如同撫過臉頰,穿入發絲的指尖,小心將睡得淩亂的發絲理順。

盛拾月不說話,隻將她摟得更緊。

夜色漆黑,將遠處懸掛的燭燈侵蝕,隻留下濕淋淋的水痕和亮不起的殘燭。

寧清歌耐心等了一回,才又哄道:“乖,回房間裏睡。”

盛拾月卻不肯,哼了幾聲就道:“不要,悶。”

“那今兒就留在這裏?”寧清歌向來慣她,不過就是換個地方睡一覺,沒什麽大不了的。

盛拾月這才含糊點頭。

寧清歌朝外麵打了個手勢,就有人將船扯起,慢悠悠蕩到湖中心。

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響起,是寧清歌在脫去外袍。

盛拾月原本極困,卻在眼眸睜開的下一秒,驟然清醒。

這、這是……

剛剛穿在寧清歌身上的衣服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