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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說了幾次

盛拾月即便想破腦袋, 也想不出來到底有多少,大多時候都是被寧清歌氣得脫口而出,說完之後就被拋在腦後。

她現在隻能記得自己說過不少,但具體數起來……

她麵色一苦, 眉眼都耷拉著。

踩在肩膀上的玄靴微微碾磨, 在昂貴的綢緞上留下淺灰鞋印,即便隔著幾層薄布, 也能感受到些許疼痛, 拉扯著盛拾月, 不準她逃避。

“嗯?”寧清歌發出一聲疑問的氣音,像是催促,又好像是在威脅。

盛拾月咽了咽口水,很沒有底氣地憋出一句:“也沒幾次嘛……”

“哦?”寧清歌微微偏頭, 似笑非笑地覷著她,雖然什麽都沒有說,但是卻比說了更讓人膽顫。

另一人心裏發虛, 連反抗都不敢,隻能胡亂開口:“三四次而已。”

“而已?”

盛拾月後背一緊, 連忙改口:“三四次。”

慫得很。

若是被旁人瞧見, 尤其是蕭景那一堆,不知會怎麽笑她, 堂堂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汴京紈絝, 居然被夫人拿捏得死死的, 又是挨打又是罰跪。

盛拾月扯了扯嘴皮, 忍不住抬眼往對麵偷看。

此時已是黃昏時刻, 被橙光籠罩的書房微暗,便讓人陷在半明半暗的晦澀中。

那人就坐在對麵, 笑意不及眼底,精致的眉眼在此刻顯得格外冷厲,微微仰起的下頜,露出纖長脖頸,細膩肌理下的脈絡清晰,青色紋路如同工筆畫中最清淺的一筆,隨著呼吸而微微上下滑動。

盛拾月有些恍惚,遺忘了原有的身份,覺得自己就是寧清歌的下屬,正犯了錯要被責罰。

也徹底明白了,那些人為何如此懼怕寧清歌。

那人突然笑了聲。

盛拾月驟然回過神,卻被伸來的戒尺勾起下頜,被迫揚起。

她問:“數清楚了嗎?”

不等盛拾月回答,她就先接道:“從頭到尾,一共七次。”

盛拾月眨了眨眼,悄悄鬆了口氣,不過七次而已,還沒有超過兩掌,她暗自腹誹:寧清歌這人好生小氣,說兩句都不行。

那人看出她在想什麽,不氣反笑,戒尺順著下頜往上滑,略微粗糙的尖處似在作畫,在細嫩肌理上留下淺粉色的印記。

直至臉頰,那戒尺一轉,便輕拍兩下。

她慢條斯理道:“你招還是不招?”

盛拾月莫名鬆了口氣,居然就是這個早知道她就招了,何必猶猶豫豫嘴硬到現在。

她當即就敷衍道:“招招招,巡撫使大人過耳不忘,持正不阿。”

“那該不該罰?”

罰……

怎麽還要罰

盛拾月眨了眨眼,餘光瞥見還貼在自己臉上的戒尺,她掌心還在火辣辣地疼著呢。

她咽了咽口水,猶豫道:“怎麽罰”

寧清歌像在思索,緩緩點了點頭就道:“一聲一尺?再加上之前的詈語,總共八尺。”

八尺?!

話音剛落,盛拾月就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瞧著寧清歌。

一尺都疼到現在,更別說八尺了?!

她眼眸一晃,可憐兮兮地開始哀求:“寧大人、寧望舒,我疼。”

她膝蓋挪動,就往書桌那邊靠,抵在肩膀的腿便曲折起。

“姐姐,我不敢了,我以後都不說了,”她拖長著語調,微微泛藍的眼眸深邃而豔嫵。

寧望舒卻不吃她這一套,戒尺再拍,又道:“還沒有算完呢。”

還有什麽?!

盛拾月又驚又恐,這都八尺了,再加還得了,豈不要將她的手都打爛了?

寧清歌輕嘖了聲,就道:“小九莫不是忘了那倚翠樓中的花魁。”

這也能記仇?

“寧清歌你心眼怎麽那麽小!”盛拾月直接脫口而出。

話音剛落,自己就先開始後悔,再看另一人,眼眸微微眯了下。

盛拾月後背一緊,當即就開始陪笑道:“胡話罷了、胡話罷了,你別往心裏去,寧大人大公無私、明察秋毫,哪裏是會公報私仇的人。”

她抬起手,輕輕將戒尺挪到一邊,而後又捏成拳,十分諂媚地敲起對方肥小腿。

紈絝報仇十年不晚,現在先把寧清歌哄好再說。

她連忙道:“大人剛才可是說過,北鎮撫司審案主張利誘威脅、軟硬皆施,這可還沒有誘呢,不能打。”

盛拾月的腦子轉得飛快,打算寧清歌剛開始“誘”時,她就立馬老實交代,痛哭著絕不會有下一次,堅決不多挨一次打。

她是真怕疼啊!

那人就笑,重複道:“還沒有誘啊……”

上挑的尾音帶著意味深長的意味。

盛拾月點頭如搗蒜:“是是是,還沒有呢。”

“那小九想什麽誘?”寧清歌發出一聲氣音,再一次問道:“嗯?”

日落的橙光落入她眼中,漂亮的眼眸中的眸光微漾,攪動裏頭的水光,清嫵感隨之展現。

盛拾月還沒有回答,她就先放下戒尺,手落在皮質腰帶上,不消太費力就可以扯開。

方才整齊、不茍的衣袍就這樣鬆垮下來,隨著寧清歌的微微彎腰,敞開的領口就往下落,露出一截平直的鎖骨。

盛拾月下意識想要靠近,卻被抵在肩膀的玄靴壓住。

那人微微一扯,衣袍便滑落,露出線條明晰而優美的肩頸。

她勾了勾唇角,就笑:“這樣可以嗎?”

盛拾月還沒有答話,她就先自言自語道:“這可是個大案子,恐怕還不夠吧……”

裏衣又落,平直的一字鎖骨、豐潤白皙的圓弧,就這樣半遮半掩地露出來,此刻有風拂動,橙光便被打碎,被揉成大大小小的光斑,那人坐在光影斑駁處,像是墜落紅塵、引誘眾生的神。

盛拾月呼吸一滯。

抵在肩膀的腿腳抬起,落在盛拾月後背,毫不費力地一勾,盛拾月就一下子向對方靠過來。

距離更近,隱隱能嗅到淡淡荔枝的甜香。

“這樣夠了嗎?”寧清歌垂眼,俯視著她。

鬼使神差的,本打算立馬就招的盛拾月,突然冒出兩個字:“不夠。”

寧清歌好像笑了下,看著這個貪心得過分的家夥,反問:“那要怎麽才夠?”

“我……”

寧清歌拽住她手腕,落在自己腰腹,又問:“這樣?”

“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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