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 / 2)







第71章

“審我?”

盛拾月有些困惑, 不明白寧清歌在說什麽,她好端端坐在這兒,怎麽就被逮捕了,還要被審

攬在腰間的手收緊, 將人牢牢抱在懷中, 提醒著盛拾月,她是怎麽被捕的。

寧清歌靠在對方肩膀, 有意無意地碰過盛拾月耳垂、臉頰, 聲音放低了些, 不知是不是盛拾月惡意揣摩,隻覺得她有些陰謀得逞的嘚瑟。

“知不知道你犯了什麽錯?”

盛拾月斜眼瞥她,咬牙切齒道:“犯了神仙不能和凡人相戀的天條,現在要被抓回天上, 受九百九十道雷劫,然後被拔去仙骨,丟入紅塵。”

不知從哪裏看來的話本, 正巧給盛拾月想起來,便扯出, 敷衍起寧清歌。

那人也配合, 笑道:“那本官是抓了個小神仙回來?”

“是是是,”盛拾月很是敷衍, 說:“既然你都知道本上仙的身份了, 還不快點鬆開本上仙。”

“為何要鬆開, ”寧清歌挑了挑眉稍, 又道:“如此不可多得的機會, 本官可不能放過。”

盛拾月深吸一口氣,震驚道:“你這狗官, 看著人模狗樣的,心裏卻黑成這樣,居然想將本上仙綁去,送給天兵天將,換取長生不老的賞賜。”

寧清歌抓住她的手,捏著她指節,好像在玩什麽有趣的東西,從指尖慢悠悠捏到掌心軟肉,略微粗糙的薄繭劃過細膩肌理,有些癢。

盛拾月下意識縮了縮指節,又被寧清歌強硬得壓開,非要她將手攤平。

“不要,“寧清歌低聲開口。

“嗯?”另一人發出疑惑氣音。

“本官不要長生不老,隻要王母娘娘將小神仙賜予我,”寧清歌聲音輕柔,明明是在胡亂瞎扯,說著毫無邏輯的話語,可她偏偏認真起來,甚至有些虔誠。

盛拾月頗不自在,故意誇張道:“好你個昏庸無道的狗官,長生不老都不要,居然貪戀起本上仙的美貌,可惜本上仙早已心有所屬,除去仙骨後就要去尋她,和她成親生子、琴瑟和鳴。”

寧清歌唇邊笑意淡去,手臂收緊,迫使盛拾月緊緊貼著她,又道:“小神仙要找她?可惜那人已經被本官千刀萬剮、挫骨揚灰了。”

盛拾月頓時嘶了聲,順口就道:“你這烏龜吃煤炭的老王八,竟如此狠心,還我情人命來!”

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寧清歌眼簾扇動一瞬,便肅聲道:“我北鎮撫司向來明公正義,必然是查出你的過錯,才會將你抓來,你且老老實實交代,不要和本官插科打諢,試圖蒙混過去,不然……”

她語氣加重,繼續道:“不要怪本官施以重刑。”

不知這人怎的,方才一口一個小神仙,現在倒好,話語一轉,小神仙又變成被捕的犯人了。

不愧是久居官場之人,這變臉的速度,讓盛拾月嘖嘖稱奇,白眼一翻,偏過頭,不肯和這個狗官搭話。

她又不是傻,寧清歌突然在此刻將話題轉回,那必然是想到什麽東西,要來和她算賬,她才不上當。

因盛拾月比寧清歌稍高一些的緣故,即便被抱在腿上,也不曾雙腳徹底離地,留了個足尖貼在地麵,而盛拾月又不是個會安安分分的祖宗,時不時就甩起腿,在地上摩擦出沙沙的響聲。

起落的腿腳無意擦過對方褲腳,在長靴上留下淺灰的印記。

“怎的,現在改作閉口不言了”寧清歌自然不會讓這人輕易逃過。

盛拾月揚了揚眉,十分無賴:“那大人就罰我吧,叫人把我拖下去,狠狠罰個十幾棍。”

思緒落到這兒,盛拾月不由笑起,挑釁道:“你能叫誰罰我?”

“這北鎮撫司的二把手,一個是我好友的未婚妻,一個是我曲姨,剩下的全是我麾下精兵,你看誰敢打我,寧大人您啊,都被我架空了。”

她今兒穿了身碧落色道袍,領邊衣角都繡有回雲紋,發絲未束,係同色抹額,依舊是黃金項圈與玉佩做裝飾,不算正經,卻顯隨性飄逸,明豔眉眼間的得意之色不掩,猶如春風停留,日月入懷,也怪不得寧清歌將她換作小神仙。

寧清歌看得愣神,竟一時沒有開口。

那人更笑,眉眼彎彎就道:“你瞧你,還說什麽明公正義,分明就是見色起意,故意將我抓來。”

她話音一轉,便恍然道:“我明白了,寧清歌你肯定是頭一回見麵就對我一見鐘情,小小年紀就惦記上我。”

之前的問題還沒有得出答案,盛拾月時不時就會想起,糾結著對方到底什麽時候喜歡上自己,而自己卻渾然不知,直至今日還在猜測。

寧清歌眉眼越柔,便笑:“不是,那會你還在繈褓中,我怎麽會對一個小嬰孩一見鐘情?”

許是心情不錯,她這次倒是回得十分爽快。

盛拾月頓時吃驚,可還沒有細問,那人卻掐了掐她的手,斥道:“又插科打諢,想要蒙混過關。”

盛拾月這人最受不了激,直接將前麵的事情拋之腦後,立馬反駁道:“我才沒有,你有本事就叫人啊,我看看是誰敢打我!”

她一向了不得,以前敢將大梁三公全惹了個遍,現在就敢坐在北鎮撫司巡撫使的腿上叫囂,若是被史官記下,後人必然要感慨,這天底下也隻有盛拾月一人,敢在被後世稱做大梁犬牙、威名赫赫的北鎮撫司裏胡鬨。

寧清歌不僅不生氣,反倒笑起來,說:“我們北鎮撫司審案可沒那麽簡單,主張利誘威脅、軟硬皆施。”

盛拾月愣了下,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她剛剛好像是聽到寧清歌對下屬說什麽嚴刑拷打、什麽家裏人吧這其中哪裏有誘了?

她眨了眨眼,看著這個麵不改色說謊的寧大人。

那人不曾有絲毫心虛,隻微微低頭,用鼻尖劃過盛拾月臉頰,輕聲道:“招還是不招?”

“不招。”

這不過剛開始,盛拾月怎麽可能屈服。

寧清歌便笑,氣息灑落在對方邊唇,保持著若有若無的距離,像是要吻過來,又停留在一毫米的位置,任由呼吸交纏在一塊。

盛拾月下意識想湊近,那人卻退後,不肯讓她觸碰。

“招不招?”

“不招,”盛拾月擰著眉頭,負隅頑抗。

寧清歌低頭,咬住她下唇,齒尖碾磨,盛拾月呼吸一滯,便想要更多,可那人卻躲開探來的唇舌,直接鬆口將距離拉遠。

“招個球,”盛拾月追尋不到,便冷嗬一聲,就這一點兒誘惑,怎麽可能拿捏得了她。

寧清歌抬眼一瞥,漂亮的眸子裏水光瀲灩,似嗔似斥,道:“亂說話,罪加一等。”

另一人氣焰囂張,當即就道:“那你就罰我唄。”

完美符合有恃無恐四個字。

巡撫使大人卻不生氣,反問道:“你確定那本官可就真要罰了。”

盛拾月縮了縮腦袋,依舊嘴硬:“罰就罰。”

寧清歌便鬆開手、拍了拍她,示意她站起,盛拾月正一心想當寧死不屈的勇士,沒有絲毫猶豫就站起,脊背挺得筆直。

那人也站起,伸手取來置於桌麵的戒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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