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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即便寧清歌再戲弄, 敦厚老實的小殿下也難以在府邸門口做出什麽。

她頂著張大紅臉,僵硬著伸手,將寧清歌扶下馬,然後木木踏入府邸, 甚至沒有趁寧清歌沐浴時, 踹門闖入。

很不紈絝的紈絝,規規矩矩沐浴完, 乖乖巧巧往被褥裏一躺, 把被褥往身上一裹, 不禁發出一聲舒適至極的嘆息。

即便寧清歌差人送來不少東西,可盛拾月嬌氣,再怎麽樣都嫌難受,而昨夜趕回時, 心中憂慮,便睡得極不安穩,直到今日事情解決, 又騎馬至郊外玩鬨一番,身心舒暢下, 自然覺得自己的大床萬分舒坦。

木窗半開著, 任由清風吹來,此時氣溫剛好, 不用冰鑒都覺得涼爽, 隻在屋子點了熏香, 以防不長眼的蚊蟲闖入。

盛拾月裹著被子打了個滾, 將被褥夾在腿間, 露出一節的腳踝纖細白皙,頗具骨感。

這大半年經歷的事不少, 多番折騰下,確實是瘦了些,但也因此,少了些許稚嫩,隻是那些相對孩子氣的動作還沒改去,於是總讓人覺得她還未長大。

盛拾月剛想再翻個身,突然聽到一聲咿呀的木軸轉動聲,翻到一半的身子突然卡頓,然後決然地往裏頭一翻。

寧清歌踏入時,便剛好瞧見盛拾月裹成一團,像隻大號毛毛蟲似的蜷起來,背對著她。

她似笑了下,索性倚在隔扇邊,看這人想做什麽。

盛拾月許久未聽見腳步聲,不免疑惑,眼睛珠子一轉,就想往後瞥,可惜什麽都瞧不見,除了她拱起來的被子。

她有些猶豫,又實在好奇後頭情形,隻能假裝無意地翻了個身,然後微微睜開一隻眼,偷偷往那邊看。

寧清歌不動,就含笑瞧著她。

盛拾月嚇得一激靈,連忙閉上眼,緊張到連眼尾都擠出幾抹紋路。

可饒是如此,她仍覺得自己沒被發現,一邊豎著的耳朵聽聲響,一邊想寧清歌這是在做什麽。

直到那人走來。

木床一沉,對方像是坐在了自己身邊。

盛拾月暗自琢磨著,這個時候再翻一個身會不會有點突兀,哪有人睡著之後會翻來覆去的,要不再等一會?

可是寧清歌此刻好像在看自己?

幾乎化成實質的視線,實在太過難以忽略。

盛拾月濃睫發顫,剛想轉身,卻感受到指尖的溫涼。

寧清歌伸手撫過她眉眼,力度不重,輕輕柔柔的,像是絲絹拂過,有些癢。

盛拾月抿緊唇角,覺得這感受有點難耐,既想讓對方更重些,又想讓她收回手。

帶著薄繭的指尖壓在唇珠上,像是一個淺淡的吻。

盛拾月無意識張了張唇,想要叼住作亂的指尖,可那人卻突然收回手,便起身,連帶著淡淡荔枝香氣都散去。

她有些不悅,氣鼓鼓地皺了皺眉頭。

不知自己在氣什麽,分明是她先要躲開寧清歌,可當寧清歌主動離開後,她又不開心起來。

對方像在翻什麽東西,抽屜被打開,而後有瓷器碰撞的清脆聲。

盛拾月不肯睜眼,按照聲音判斷,對方又走了回來。

皺起的眉頭被微涼指尖撫平,繼而沾著藥膏,點在鎖骨與肩頸構成的三角凹坑中,盛拾月皮膚嬌嫩,之前被蚊蟲叮咬的痕跡至今都未散去。

除此之外,還有幾處,寧清歌憑借記憶尋到,其中時常會瞧見自己失控時留下的痕跡,最過分的一處在盛拾月左肩,是道觀被罰時,完全失去理智,用力咬下的牙印。

寧清歌有些愧疚,覺得自己下次還是該注意些,或許可以偏頭咬住枕角,而不是咬破盛拾月的肩膀。

她如此想著,手中的瓷瓶換成跌打損傷的藥膏,卻故意忽略肩頸,想讓這個印記留得更久。

膝蓋感受到些許涼意,盛拾月不禁曲了曲腿。

陶瓷碰撞聲再一次響起,這是敷藥結束的聲響。

寧清歌正要起身,盛拾月卻突然起身撲過來,直接按住她肩頸,將人壓在身上,理不直氣很壯地喊道:“寧清歌你輕薄我!”

那人猝不及防,隻能仰躺在被褥之中,披散的發絲散亂,寧清歌卻不生氣,無奈看著眼前這個蠻不講理的家夥。

可能盛拾月自個都覺得心虛,隻能提高聲音強調:“你趁我睡著,故意摸我!”

被冤枉的人很是縱容,隻溫聲道:“別跪著,等會把藥擦乾淨了。”

盛拾月下意識“哦”了聲,膝蓋剛剛抬起來一點,又反應過來,用力往被褥上一跪,氣鼓鼓道:“就不!”

寧清歌無奈,又對盛拾月生不出脾氣,隻能哄道:“那你要做什麽?”

那位很是囂張,直接反問道:“巡撫使大人難道不知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道理。”

若不是還要壓著寧清歌,這人估計都快雙手叉腰,表示自己的狂妄了。

不過,她確實也有狂妄資本,畢竟如今的大梁,也就眼前這位能將北鎮撫司的巡撫使大人壓在身下,若是旁人,還未近身就被錦衣衛扣住。

寧清歌若有所思,反問:“知道是知道,可是殿下想做什麽呢?”

盛拾月眉尾一抬,就道:“你摸我了。”

寧清歌點頭承認,沒有半點抵抗。

“你亂親我了,”盛拾月麵不改色。

寧清歌定定看著她,也不說話。

“你親了好多下,”盛拾月努力胡說,不等對方回答,又急道:“你得還回來。”

她眼神掃向旁邊,便扯過捆在床簾的綢帶,床簾頓時落下一半,也不知道盛拾月在急什麽,明明對方半點反抗都沒有,任由她將綢帶裹在雙手手腕,一連幾個圈,還打上了結。

做完這些後,盛拾月這才放下心來,解釋道:“你們北鎮撫司審訊的時候,肯定也要把犯人鎖起來對吧?”

寧清歌微微點頭,試探地掙了掙手腕。

嗯……

隻能說有待提高。

寧清歌默默將手腕收緊,提醒自己不要太用力,以免掙脫而出,嚇得某個人。

盛拾月附身而下,第一口就親在寧清歌額頭,嚷嚷道:“你剛剛親我這裏了。”

寧清歌沒說話。

盛拾月再往下,咬住她鼻尖,凶巴巴道:“還親了這裏。”

寧清歌閉上眼。

盛拾月又不滿,貼著她臉頰嘀咕:“寧清歌你怎麽不怕?我瞧她們輕薄坤澤,那坤澤都被嚇得臉紅發抖。”

寧清歌明白了,原來是玩惡劣紈絝欺辱良家坤澤的戲碼。

她睜開眼,如墨玉般的眼眸倒映著對方身影,溫聲道:“那殿下想怎麽樣?”

盛拾月擰著眉頭,努力回想:“就是那樣啊,你哭著說殿下不可以,你隻是大梁的北鎮撫司巡撫使,不是青樓賣笑的坤澤。”

寧清歌眼神一暗。

應該是紈絝九皇女以權欺辱朝廷命官的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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