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意?”虞清酒疑惑出聲,下意識驚歎道。

沒記錯的話今上對虞相可謂是獨一份的信任與恩典,虞相在朝中的地位可以說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位比任何人都要穩固,怎麼會有季清鴻口中的大不如前?

丞相府的烈火烹油似乎還在眼前,虞清酒回憶從前見到丞相府中人時那些人不屑的眼神,哪怕有丞相府遲早會落敗的心理準備,也遲遲沒能緩過神。

鮮花著錦還在昨日,怎麼會落敗得如此之快,就連曾經的兒子也已經這樣說了。

“你這半年不在京城,自然不知道朝中想要換丞相的心思。

季清鴻語氣幽幽,似乎有些感慨,但臉上的神情卻是冷漠,提起虞相時對他曾經是自己的父親這件事,已並無太多感觸。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虞相的頹勢已經不可逆轉。

“朝中試圖換人?”虞清酒沒想到動蕩已經發生在朝堂上。

“是,如今的虞相手中已經沒了實權,所謂的丞相一職,也僅僅隻剩了個名頭,在朝中如同虛設,實際不參與朝政許久。”

“他每日所做的……”

提起此事,季清鴻仍然心情複雜,頓了頓才繼續道:“每日所做的隻剩下討好聖上這一件事,朝臣們已經對他不滿許久。”

而討好皇帝這件事,也是虞相一貫就會做的,他的得心應手被眾人看在眼中,那些本來就看不上虞相的人對他也就更加無法忍耐,覺得他不過是吃乾飯,

“既然已經許久不滿,那為何不乾脆直接換掉?”虞清酒有些疑惑,“而是如此迂回地剝奪他的實權?”

“這也是有原因的,”季清鴻解釋道,神色中帶著幾分自嘲。

“你也知道,我與季如歌爭鬥一事,關於丞相人選我們並未能達成一致,誰也沒能找到合適的人選,誰也不願讓對方的人先上去,這才導致此事一直擱置。”

“原來如此……”虞清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心情十分複雜。

她沒想到才短短半年,丞相府竟然也已經成了過去式,虞相這些年來的風頭無兩,總算結束了。

“時過境遷,無法逆轉。”虞清酒心情複雜,不知道說什麼,於是乾脆閉嘴。

隻是如此一來,關於玉牌的處置之法就要換一換了。

將這樣一個玉牌放在本就頹勢的相府,恐怕最後隻會得到相反的效果。

“這玉牌,你不必擔心,”

季清鴻隨意瞥了兩眼玉牌,對玉牌本身並不在意,隻溫聲對虞清酒說:“正好我得空,替你將玉牌送入佛寺就好,屆時為殘魂立個香火,比外麵的祠堂清淨。”

“佛門重地,的確更好些。”虞清酒若有所思,感激的點點頭看向季清鴻,沒想到他還願意這麼幫自己。

佛寺她能親自去,但如今自己的確不方便,有季清鴻幫忙的確更好。

屆時與玉牌安然處置在佛寺中,不用擔心會出來作孽不說,對殘魂的修補也都有進益。

“為何要幫我們?”他故意強調我們二字,故意在季清鴻麵前宣示主權,但虞清酒卻並未發現,同樣好奇的看著季清鴻。

季廷硯不信他有如此好心。

“說起來,我不會是在感謝你罷了,”季清鴻頂著兩人懷疑的目光也不氣惱,搖頭失笑道:“半年過去,許多事情有了定論,我也要為兩位妹妹的婚事好好感謝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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