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誤會(1 / 2)







後花園中,汝玉著人在宗淩子頭頂搭了個防曬的簾子,輕聲解釋:“秋日太陽亦是灼烈,曬的久了對你眼睛不好。”

宗淩子閉著眼懶洋洋提醒他:“太子那裡可有讓人照看?”

“放心,派人去了。”

話音剛落,便有宮人急匆匆入了園子叫喊著:“總管,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近了一看宗淩子也在,連忙噤聲,隻焦急的盯著汝玉看,汝玉眉頭一皺:“將軍不是外人,出了何事?”

那宮人這才急急道來,原是剛剛皇後不知怎麼從冷宮出來了,去了東宮要見太子,畢竟是太子生母,無人敢攔,便將人放了進去,總歸他們的人還守著東宮呢,通時著人報於總管,沒想到他才行至半路,就得了消息,太子和皇後兩人在東宮眾目睽睽之下不見了。

“怕是那東宮有什麼密道機關,你多帶些人,去吧!”到底是他們思量少了,忘了皇後這個變故,她人雖住在冷宮,但畢竟沒有廢後,依舊是一國之母。

“行,那我先去了,待太陽弱了會起風,早些回去吧。”汝玉囑咐了一句,帶著人匆匆離去。

他一走,原在一旁伺侯的宮人上前小聲搭話道:“總管待將軍可真好,太子沒了又如何,將軍也得民心,隻要將軍與總管一心,陛下就是醒了也無用。”

汝玉最近動作大,這些宮人又是近身伺侯宗淩子的,知道他家主子與將軍親近,那小太監想出個眼,就趁機來他跟前奉承。

宗淩子似笑非笑坐起身,雖目盲,可那雙鳳眸卻直直落在他身上,盯的人兩股顫顫,半晌才開口吩咐:

“那不如這話去說給你們總管聽,他應該喜歡。”

話落就被一旁伺侯的人捂住嘴拖走了,這一出讓原有些其他心思的宮人也再不敢妄想了,隻小心乾好自已手上的活計……

汝玉帶著人果然在太子寢宮發現了密道,正準備順著密道去看看,人就送到了他的跟前,雖然是自已手下,也沒有什麼壞心,汝玉還是下了死令,待那血染紅了地麵才開口:

“將軍清風朗月,怎能讓亂臣賊子?查一下家裡可還有人,送些錢去吧。”說完轉身進了密道。

跟著他的都是燕清的兵,雖感歎了兩句狠人雲雲,卻打心底裡對他高看了不少,畢竟這人向著的是他家將軍不是,若是留了活口,保不齊以後再有什麼屎盆子扣在他家將軍身上呢!

他家將軍可是說了不反的,他們也都是聽令虎符辦事而已,要真讓亂臣賊子,那也得是他這總管太監,與將軍可半點關係沒有。

自發留了兩個人善後,其他人便都跟汝玉進了密道。

密道通向城外山林,出口偏僻隱秘加上秋日落葉厚實,人踩上去連個腳印都留不下來,是無處追尋了,不過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這事是誰主使一看便知,汝玉吩咐人將出口堵了便帶人徑直去了右丞府。

周儈那老狐狸似是早料到他會來,府門大開,守門的小廝遠遠見著他就迎了上來,熱情招呼:

“丞相已在府中等侯大人多時了,大人請~”甚至也不攔他身後的兵士,領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就入了府。

正廳內,周儈一身官服端坐太師椅中,手捧一杯熱茶慢慢啜飲,神色鎮定。

汝玉抬了抬手,讓身後跟著的兵士止步,獨自一人入了內,雖隻有他二人,但依舊讓著表麵文章道:“臣請丞相大人好。”

周儈輕嗤一聲:“奴才就是奴才,還敢自稱臣,怎麼宮裡規矩都忘了?奴才見著主子不得跪著行禮嗎?”

汝玉勾起嘴角提醒他:“陛下已令臣掌管督察府,丞相若是不記得了,那聖旨還在督察府正堂內供著呢,自可去觀仰一番。”

“嗬~可真是好大的官威啊,你可莫要忘了,我乃陛下欽點之相,任你是何身份,也沒資格帶兵入我丞相府!”周儈手中的茶盞被他飛擲出去,砸在汝玉腳底。

汝玉半步未動,反而氣定神閒走到他旁邊的椅中坐下,一副無奈感慨的樣子:

“聖旨上寫的清明,糾

官!丞相到底是老糊塗了,這都記不住?還是說已經不將自已放在百官行列了?”

說完從懷裡掏出一本賬簿放在桌上:“這上麵了一樁樁一件件記錄著這些年丞相的所作所為,我督察府既查出來了,總不能不管吧?”

周儈瞅著那賬簿絲毫不慌,也從懷中掏出一信封放在了旁邊,張狂自信道:“不若你先看看這個,再來說本相有何錯處。”

汝玉瞥了他一眼,伸手拿起信封拆開,上麵隻有短短幾字,卻是讓他迅速冷了臉。

“馬上就是陛下誕辰萬壽節,各國來賀的使團已經在路上了,陛下昏迷不醒,剛好借這喜事衝衝晦氣,哦,對了,本相特彆著人去傳了話,請他們多帶些醫者,萬一有什麼神醫聖手能醫治好陛下那就更好了!”

汝玉眉眼沉沉,鬆手任由那信紙落在地上後起身用腳重重碾過,盯著他道:“萬壽節需得太子主持,丞相果然好計謀!”說完甩袖離去。

“哈哈,黃口小兒妄想翻天,不自量力!”自覺扳回一城,丞相笑的得意。

“咳咳,舅舅……這樣,這樣是不是不太好?畢竟父皇還沒醒,若是那些使團有異心,那永安豈不是……”待丞相止了笑意,一道夾雜著咳嗽的小小聲音才從隔間簾後傳來,隻是話都沒說完,便被一旁的婦人捂住了嘴。

簾子被掀開,周儈踏步入內,鄙夷不屑的看了他們一眼,嘲諷道:“到底是不入流的庶女,當年不得已送你入了宮,沒與我周家謀的半點福利不說,讓了這麼多年皇後還是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難怪不如那賀梁的女兒會討男人歡心,生的孩子也是個病秧子廢物,那太監如今拿捏著皇帝,又握著虎符,若不靠外力,怎與他抗衡?與虎謀皮總好過被虎吞吃入腹!”

說完一把拉出被皇後護在懷裡的太子,沉聲威脅:“我告訴你,這次萬壽節陛下未醒隻能由你主持,我接你出來隻是保你一命而已,若是你再沒半點用處,那我隻能送你回宮了。”

太子剛剛的擔憂被一句回宮嚇的再想不起來,隻能瘋狂點頭,那眼淚都止不住流了出來,一個勁兒的保證:“咳,我會聽話,會好好的,舅舅放心,舅舅放心……”

隻是他的身L支撐不了他的話,說是好好的,人卻隱隱翻起了白眼,喘起了粗氣,皇後急忙撲過去幫他順氣,周儈嫌棄的鬆開手,出了隔間後吩咐道:

“叫大夫來,給他下重藥,彆讓他們出這間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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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外如何宗淩子還不知,倒是日頭半落時他剛著人將躺椅搬回屋內,就有宮人來報,禁衛軍將鳳儀宮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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