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華正是抓住了這一點,才敢去醫院截人。
顧晚冷笑,她真是看不起陳月華的做派,不過想到這女人當初能獨吞了顧嶼林的賠償款,丟下女兒不要了,還有什麼事情是她做不出來的。
顧辛夷掛了電話,就趕緊去打出租車。
可是今晚的暴雨太大了,路上是深深的積水。
她渾身濕透,麻木的攔了一輛又一輛。
直到半個小時後,她才勉強坐上了車。
她知道顧家在哪兒,小時候去過。
行駛了兩公裡不到,前方就堵了。
司機瞄了一眼後視鏡,不耐煩的皺眉,“小姐,你這渾身的水,把我座椅都給弄臟了,等下我還怎麼接客啊。”
顧辛夷垂著頭,安靜的從包裡拿出了五張百元鈔票。
司機挑眉接過,不再說話。
前麵出現了車禍,交警正在疏通。
她捏著手機,翻到通話記錄,撥了過去。
陳月華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將一旁的擔架直接推進了雨幕裡。
暴雨無情的拍打著擔架上的少年,他的氧氣管也被拔了,安靜的仿佛死去了一樣。
脆弱,死寂,唇瓣沒有了血色。
陳月華隨手拍了一張照片,故意掛斷了顧辛夷的電話,將照片發了過去。
雨天信號不好,顧辛夷接收到照片時,上麵一直顯示還在加載。
她的心裡不安,直到照片出現的一刹那,瞳孔才狠狠一縮,腦子裡一片空白。
唯有不斷放大的畫麵,深深烙在視網膜裡,燙出了血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