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不來,全身無力。
而後,有人將她抱了起來,她眼皮很重,睜不開眼,有人一勺一勺的餵給她喝。
她以為是雨滴。
那藥味道古怪,苦得讓人難以下咽。
她隻喝了一口就不想喝了,搖著頭,不張嘴。
魏玄動作一僵,她用嘴唇抵開勺子,就是不張嘴,這藥,是餵不下去了。
「張嘴。」他沉聲道。
「……。」
「富然,張開嘴,喝藥。」
富然完全沒有回應。
魏玄將藥交到雨滴,他用手一捏她的下鄂處,迫使她張開嘴。
而後,他將藥碗直接套在她的嘴上,灌她喝下。
一旁的雨滴看得心驚膽顫的。
富然被生生的嗆醒了。
入口的湯藥,又苦又澀,她所有的感觀裡隻有湯藥的怪味。
「我不喝藥,我不喝藥。」好苦好苦,她不想喝,睜開眼,往前推了一把,「我懷孕了,我不能喝藥。」
她的孩子命不太好,還沒出生就一波又一波的湯藥養著,將來若是出了問題可怎麼辦。
她隻是失血過多,沒有傷極要害。
魏玄握住她亂動的手。
手上的力道讓富然徹底清醒了。
她先茫然的轉頭看著他,他將她整個人都困在懷裡,她的確不太好動彈。
「國公爺,我不能喝藥,是藥三分毒,我不能喝藥。」她堅決不再喝藥。
再苦她能逼著自己咽下去。
可為了孩子的健康,她能生挨著。
魏玄的目光沉了沉,讓雨滴將藥碗端下去。
「你失血過多,傷口很長,需要好好養著。」
「失血就補血,養就養著,不是隻有吃藥才能養好的。」她抗拒吃藥。
魏玄見她如此儘力的護著孩子,看她的眼神,多了幾抹深思。
無論如何,長公主府與她,的確是可以徹底撇開關係了。
她幾次三番差點死在如慧郡主的手裡。
若是假裝的,那也太蠢了。
「長公主過來看過你,那時,你還在昏迷中,長公主命人送了些補氣血的藥。」他扶她躺好,告訴她。
富然輕輕點了點頭。
「如慧郡主是有點瘋魔了,這一次她是想殺齊王世子,恰好我也在那裡,齊王世子拿我擋刀。」她輕輕碰了碰傷口。
好痛。
痛得她眉眼都皺成一塊了,心裡將齊王世子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
好歹她也是個齊王府的客人,他為了自己的小命,不管不顧別人的死活。
「他拿你擋刀——。」魏玄的語氣,如冰一般。
富然應是。
「想來如慧郡主是不滿意這樁婚事的,她看世子不順眼,才想著傷了世子,說不定就可以不用訂親了。」
如慧郡主的行為模式,非常的簡單粗暴,不需要去細猜。
當初是要殺了她,就沒有人會嫁給魏玄。
現在要殺了李明昊,她就不用出嫁。
當郡主就是好啊,想殺誰就殺誰。
「你放心,我會為你討個公道。」魏玄垂眸看她,她麵色依舊慘白,眼底發黑,「歇一會,今晚你太過虛弱,不宜移動,明日我們再回府。」
聞言,富然一震。
掙紮了一下。
「我不想留在這裡。」這裡有瘋子,留下來這一晚,她也不會睡得安穩,「國公爺,我沒事,真的,你讓人把我搬到馬車上,咱們還是早些回國公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