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福院
魏玄已經連著好幾日早出晚歸。
連老夫人那裡陪用早晚飯都給免了。
魏老夫人知道他在外麵做什麼事,原本她是不管魏玄在外麵的所有行為。
他有能力,有手段,不需要她再為他操持半點心。
可如今,她卻聽說他一連拔了長公主在六部的好幾處爪牙。
一連幾日,不是早上她還沒有醒,就是晚上她熬不住睡下了,魏玄才回府。
今日,魏老夫人硬撐著,等著魏玄回府。
麗嬤嬤在門口候著,魏玄一回來,便將人請到慶福院。
「二爺,老夫人已經等你很久了。」
魏玄看了一眼麗嬤嬤,他身上還穿著官服,如今皇上放權給他,由他掌管兵部和刑部。
兵部尚書和刑部尚書也要聽他的。
這幾日,他一連拔起兵部與刑部好幾個人,如今都關押在大牢裡審著。
一旦落入他手,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好。」
魏玄隨麗嬤嬤一起去了慶福院,魏老夫人擔心他在外麵沒有好好吃飯,便讓廚房送了一桌子飯菜過來。
他們母子邊吃邊說。
「你也好些日子沒有陪著娘一起吃頓飯了,娘知道你近來忙碌,可你眼下,如此大動乾戈的拔刺,是要與長公主徹底的撕破了臉。」
魏老夫人緩緩放下筷子,靜靜的看向魏玄。
他向來聰明,幼時有父兄護著,性子倒也天真爛漫,漸漸成長,便越發的沉穩,內斂。
老國公與魏清相繼離開之後,他就越發的深沉,便是連她這個當娘的,也未必能真正摸清他的心思。
「長公主在六部安插人手,為一己之私,謀求莫大的利益,於國於民,皆是害處,皇上豈會置之不理。」
「所以,是皇上下旨讓你去辦的?」
魏玄淡淡地喝了一口湯。
魏老夫人立刻明白,並非皇上下旨。
皇上雖對長公主近年來的所作所為有所怨言,可在皇上的心中,長公主依舊是那個助他登上帝位的長姐。
他是不會輕易對長公主做出什麼事來的。
「既然不是皇上下旨,那便是你一意孤行,是因為如慧郡主幾次三番的對富然動手?」魏老夫人心中隱隱有感覺。
但她不信。
富然是長公主府出來的人,魏玄對她豈會用心。
當初他們兩個隻是被長公主人為送做堆,不得不成婚。
便是富然如今懷了魏家的骨血,她也不允許魏玄將富然看得太重。
「不錯。」魏玄拿過帕子,拭了拭唇,抬眸,黑眸沉著,毫無波動,「娘,長公主幾次三番在衛國公府安排人手,更是不惜對我下藥,逼迫我娶妻。」
「富然不過是個意外,不是她,也會是別人,長公主的動機,才是最重要的,她已經不惜對我下手,我又何必對她客氣。」
他的父親,他的兄長,都是為了皇權而犧牲的。
若是如此得來的皇權,不能好好地為天下百姓謀福澤,隻會為了一己之私,到處謀害他人,留著又有何用。
「皇上命我掌兵部,刑部,長公主早就在其中安插人手,刑部侍郎方端是長公主的人,兵部庫部主事李虎也是她的人,若為皇上著想,她倒是處處安插自己的人手,美其曰,防範於未然,為皇上固守江山。」
魏老夫人聽得心驚。
長公主平日明麵上的確是熱衷於維持自己端莊大度的表象。
卻不知,她暗地裡,還留了這一手。
「這事,定不必有你出麵,兵部尚書,刑部尚書,也都是皇上的人,如今,你出麵,不過是將刀劍往自己身上引。」
魏玄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