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然沒有勉強他。
不需要名義上的,以後,她就按照哥哥的方式對待他就成。
程江的確是不顧自己的安危救了她好幾回。
當初幫她送信,也是要豁出命去的。
她不是不懂感恩的人。
程江和阿林,她都留在身邊,不是衛國公府的護衛,是她個人的。
「程江和阿林對我有救命之恩,他們的去處已經因我而斷,我要給他們謀一條路,以後,就將他們留在我身邊,他們的月錢,我可以自己負責。」她人還在衛國公府。
若是魏玄不同意,她可以先將程江和阿林送到沈家暫住的宅子裡去。
等哪天她徹底的離開了衛國公府,再將他們帶在身邊。
可她這番話太過見外,讓魏玄眯了眯眼。
他脾氣不太好,這麼多年,一直隱忍,克製。
早就不是年少時那樣。
可富然一再的把自己往外推,一再地提醒他,他們之間的關係有多脆弱,這讓魏玄大為不悅。
「你為何要與我說這樣的話?如此見外,我是夫妻。」他提醒她。
富然本想反駁的,不過,還是算了。
說起來沒完沒了。
「那就先讓程江留在府裡養傷,等他把傷養好了再行打算。」
「嗯。」
回到朝光院,無憂醒著,魏玄陪著女兒玩了好一陣。
孩子越大,醒著的時間越長。
不再整日隻知道睡覺。
對大人的反應也多了些,像是個可以交流,隻是還不會說話的小人兒,十分有趣。
魏玄握著無憂小小的手,心是柔軟的。
他對孩子十分有耐心,一直逗著無憂,直至她再次入睡,才將她放到小床上。
富然身上,臉上的傷,還是疼的。
她儘量忍著。
叫喚沒有用,隻會讓自己更耗費精神罷了。
她有些累了,一上床就睡著。
睡到半夜,有些熱,睜開眼,才發現,她又睡到他的懷裡去了。
富然有些生氣。
為什麼她的睡姿就這麼不好,時常滾進他的懷裡,分明睡前,她已經往裡側躺,離他挺遠的,床挺大,他們中間起碼可以再塞下兩個無憂。
她也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翻身,滾動,可每次睜開眼,她都在他的懷裡。
她的臉,碰到他的胸口,微疼。
她輕嗤了一下。
很小聲。
魏玄還是醒了。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他剛醒,聲音還有些沙啞,給人一種錯覺,他是真的很關心她。
富然慢慢的從他的懷裡挪了出來,沒抬頭,所以,她不知道他的眸色變得更沉了。
「來人。」
「等等。」富然攔著他,可已經來不及了,外頭值夜的是必安。
「屬下在。」
魏玄黑眸睨著她:「讓必安去把蘇玉找過來,還是馮大夫?」他讓她選。
富然誰也不選。
「夜深了,他們也休息了,不需要,我臉上的傷一時半會不會好,得慢慢養著,剛才隻是不小心碰到了傷口,沒事。」她讓自己平躺著。
這樣就不會動到傷口了。
魏玄頓了一下,才讓門外的必安退下。
富然再次閉眼,卻怎麼也睡不著。
倒是魏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