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狀元府的路上,我跟齊父坦白了。
?我接近齊寧,是來殺你的,有一個拿著刀的人讓我來殺你。」
?我不是一個善良的小孩,我是一個惡毒狡猾的乞丐,我做不成你的閨女。」
齊父背著我,沒有放下我的意思。
?那你殺掉我了嗎?」
?……沒有。」
他雙手使力將我又往上顛了顛。
?得咯,咱們回家。」
我沉默好久才突然問道——
?那……我是叫你阿爹,還是叫齊寧阿爹?」「……」
?那我要是叫你阿爹的話,我叫齊寧啥呢?」
?……你回去問問他。」……
那天晚上,我伏在齊父背上,在失去意識地前一刻回到了狀元府。
齊寧焦急地在院子裡左右踱步,看到我時,臉色陰沉得可怕。
我朦朧地意識又清醒幾分。齊父也很急。
我淋雨發了高燒。
他將我放到齊寧懷裡,就去外麵找大夫。
齊寧抱著我沉默了一瞬,進屋將我放到床上後,又出去了。
再進來時,他緊抿著唇,神色晦暗不明。
即使腦袋混沌,我也沒有忽略掉他袖中那一閃而過的寒光。
我撐著身子起床下地,拽了拽他的衣擺。
?你太高了,你能蹲下來嗎?」
齊寧微頓,還是蹲下了身。
我咧了咧嘴,伸出胳膊摟緊他的脖子,滾燙地臉貼上他的臉蹭了蹭。
微涼的觸感很是舒服。
可齊寧卻身體猛然一僵。
?狀元郎,我叫你阿爹是不是把你叫老了?」
?那我叫你哥哥吧。」
昏暗的燭光下,是良久的沉默。
後來我再支撐不住,在他的懷裡昏睡過去。
過了很多年,我仍記得那天他一聲長歎,輕柔地將我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