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後,我開始攢起錢來。
用攢的錢買了最好的玉肌膏。
我沒有忘記詩詩胳膊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
我跑到迎春樓,讓門口小廝去告訴詩詩一聲我要見她。
可她並沒有出來,出來的是她的丫鬟小霜。
我將玉肌膏給了小霜,又給了一袋子碎銀。
一個年紀稍大的女人倚著門框不懷好意地看著我。
是楚崢過來瞪了她一眼,拉著我去了學堂。
他什麼都沒問,我也什麼都沒說,像往常一樣吵吵鬨鬨的坐在了位子上。
當然,我自從上次闖禍掰斷了夫子的戒尺,就再也沒在上課時鬨過。
連夫子也滿意地拍了拍我的腦袋,誇我聽話。
可這樣有一個人就不滿意了。
他是中書令的小孫子左楠。
我聽話後,認真聽講,他便成了學堂功課最差的學生。
尤其他的畫,夫子總是喜歡和我的比。
夫子說我是極有畫畫天賦的,而他的畫簡直是鬼畫符。
所以積攢了一天的情緒後,當天剛下了學堂,他就當著眾人的麵罵了我。
「你就是一個乞丐!畫畫好有什麼用?你的狀元哥哥也是個廢物,大好前程不要,非娶個病秧子!這下好了,成鰥夫了哈哈哈哈,還有你那個屠戶爹,就是個賣豬肉的,渾身腥臭死了!」
那天我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燃燒起來了,呼吸急促,腦袋嗡嗡作響。
我從未如此生氣過。
所有人都覺得他說的很過分。
楚崢聽了就要衝上去打他,被我攔下了。
「我家的事你不要上手,我今天非要打得他親媽都不認識!」
我扭了扭手腕,上去就狠狠出拳,他根本沒有機會還手。
夫子和其他學生都拉不住我,怕鬨得太狠,就叫了齊寧來。「鹿鹿!」
聽到聲音我渾身一震,終於冷靜下來,不知所措地回頭看他。
他蹲下身,溫暖的手掌擦了擦我臉上的淚漬。
「為何打架?」
「他、他罵你是鰥夫,還說阿爹身上腥臭!」
匆匆趕過來的左扶笙,也就是左楠的姐姐,剛巧聽到了這句話。
「齊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