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牽住我的手，清冷坦然地看過去，打斷她——

「左小姐，舍妹打傷了小公子，我們齊家自會負責全部的治傷銀兩，但小公子對舍妹出言不遜，辱罵我齊家人，夫子和在場學生都可以作證，此事必須有個交代，請小公子道歉。」

左扶笙一個閨閣小姐，隻是聽說弟弟闖了禍這才不顧其他匆匆趕來，哪裡知道竟是這種情況。

一時間羞紅了臉，很是難堪。

「弟弟確有錯處，扶笙替弟弟向鹿鹿妹妹道歉，向齊家道歉。」

說完便要彎腰欠身，卻被我抬手扶住。

「錯的是左楠，左姐姐不必代他道歉。」

可是左楠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躺在地上「哎喲」地叫喚著。

左扶笙為難地看向齊寧，齊寧一臉淡漠。

「道歉的事不急，但道歉的人必須是小公子。」

「稍後我會讓人講治傷前送到左府，可左小姐不能忘了道歉之事。」

說完，便拉著我離開了。

回家路上，他緊緊握著我的手，不言不語。

我忍不住抬眼看他。

「哥哥可怪我又惹了事？」他搖了搖頭。

「哥哥可是覺得方才對左姐姐太凶了？她可是洛陽第一才女誒。」

他怔了一下，搖頭。

「那哥哥為何不開心？」

其實挺奇怪的，他每天都是板著臉，但我仍然可以分辨出他的開心和不開心。

那天他一直沉默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沒過幾天左姐姐就帶著左楠來了狀元府賠禮謝罪。

左楠臉腫得像豬頭，哭喪著臉給我道歉，給阿爹和齊寧道歉。

左姐姐真的不愧是洛陽第一才女，長得貌若天仙，舉止嫻雅有禮。

最重要的是，她給我帶了常吃那家的糖葫蘆，還帶了福滿齋的蓮子糕、蜜香居的糖炒栗子。

最最重要的是，她眼光好。她喜歡齊寧。

齊寧拒絕了中書令的榜下捉婿，左家覺得丟了麵子，就一直都不待見齊寧。

可左姐姐不，即使被拒絕了，她看齊寧的眼神依然脈脈含情，熾熱又含蓄。

其實他倆站一塊，還蠻般配的。

但齊寧的性子淡漠冷清，我常看見左姐姐偷偷抹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