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時間餘孽 第二百九十五章 骨牢(1 / 2)

巡天司 他曾是少年 4901 字 8個月前






<b></b></div> 除非施以秘法。

荒蕪是很難被滅殺的。

而這一點隻是針對尋常武者。

七境之上的修士,其實是有能力擊殺荒蕪與神靈的。

但同樣很困難。

荒蕪與神靈之所以強大,是因為他們的體內擁有神性。

那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也最精純的力量。

但又不單純是力量。

神性之中還包裹著一股從天地初開時便存在的意,這股意近乎於大道至理,是天地本源,是萬物之祖。

尋常修士自然無法將這股力量湮滅。

神性就像是堅固隕鐵。

而尋常武者體內的靈力劍意亦或者其餘他的力量,則是一堆棉絮。

棉絮在足夠數量的情況下,可以比一塊隕鐵重,但你想用一團棉絮壓碎一塊隕鐵,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你有能力將那團棉絮堆積到一個恐怖的數量上。

隻是當你擁有這樣多的棉絮時,你本身就已經觸摸到了神性,又為什麼還要使用棉絮呢?

同理。

當修士抵達七境時,體內就會開始滋生出神性。

但神性的滋生條件苛刻,諸多修士在七境時擁有的神性極為稀薄,難以做到消滅荒蕪與神靈的地步。

譬如那位監天司的少司命喬清芝就是如此。

因為監天司職責的緣故,所以她修行的功法極為特彆。

體內的神性相比於其他七境修士已經強出許多,但饒是如此,想要對付眼前的荒蕪依然需要大量的時間去運轉功法。

可伏正良顯然與眾不同。

他擁有的神性極為磅礴,以至於在一開始,可以朝著荒蕪的體內輸送這股力量,將這兩隻本應該並不入級的荒蕪,提升到惡羅級彆。

而此刻,他所激發的飛劍中更是包裹著強大的神性,不僅重創了老婦人所化的荒蕪,並且隨著他最後一次催動飛劍,那些從穹頂落下的飛劍之上,裹挾的力量與神性更加龐大,在這股力量下,飛劍一旦落地,足以將荒蕪徹底斬殺。

荒蕪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抬頭看向穹頂正飛速下墜的荒蕪,麵露恐懼之色,但她的雙足與雙手都被伏正良的飛劍斬斷,難以站起身子,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飛劍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吼!

她憤怒的咆哮,聲音中滿是不甘與憤怒。

她僅有的那對巨大的雙臂在這時種種的捶地,仿佛要將這憤怒發泄出來一般。

巨大的雙臂裹挾著的力量極大,這含怒一擊,落在地麵上,頓時在地麵上轟出一片巨大的凹陷,震動也隨即朝著四周擴散。

眾人立身不穩,而一旁那座在方才的打鬥中本就搖搖欲墜的酒樓,更是難以承受這樣的震動,前方大片的屋簷轟然倒塌。

躲藏在酒樓上的行人們在這樣的亂象中,頓時有數道身影從那處墜下。

其中一道身影不偏不倚的落在了荒蕪的跟前。

是個孩子。

一個十來歲的男孩。

穿著質地明顯造價不菲的長衫,胸前掛著長命鎖,長得虎頭虎腦。

墜地之後的男孩摔得灰頭土臉,臉上的神情也甚是迷茫。

而還不待他回過神來,一隻手巨大的手掌便從他身後伸了出來,一把將他抓住。

即將死於飛劍的荒蕪滿心怒火無處發泄,此刻有送上門來的血肉,她自然將之當做了發泄口。

男孩被荒蕪抓住後,終於回過了神來,他看向身後,隻見荒蕪將他的身軀抓著,緩緩的遞送向嘴邊。

而荒蕪的嘴也在這時張開,準備迎接這死去前最後一口鮮美的血肉。

男孩見狀,臉色煞白。

他慌了神,在短暫的錯愕後,便開始嚎嚎大哭起來。

……

眾人也都目睹了這一幕。

但卻無人敢去救援,已經沒有多少戰力的荒蕪倒是並不足懼。

可此刻那荒蕪頭上懸著數把即將落下的飛劍,卻威能巨大,他能滅殺荒蕪,同樣可以殺死在場的大多數人。

“伏峰主,不要傷及無辜!”有人意識到這一點,在這時大聲的朝著伏正良提醒道。

可伏正良卻赤紅著雙眼說道:“荒蕪凶險萬分,此刻若給他喘息之機,畢竟造成更大的禍患,小不忍則亂大謀!怪隻怪,他命該如此。”

伏正良說罷,非但沒有半點停下的意思,反倒愈發迅速的吹動起了那空中的飛劍,讓其更快的朝著荒蕪落下。

一旁的褚青霄將這番對話,聽在耳中,他的眉頭微皺。

伏正良這話斷不可信,他如此急於斬殺荒蕪,甚至在那飛劍之中注入了幾位強大的力量,恐怕是想要借著這個機會,不僅要滅殺荒蕪,還要將對方的肉身一同徹底摧毀。

如此一來,便死無對證。

屆時,就算朝廷要追查此事,沒有屍體作為證據,他大可言說白青渠夫婦的荒蕪化並非丹藥所致,而是因為其他原因沾染的身形故而荒蕪化之類的說辭。

總之,隻要屍體不存在,那一切回旋的餘地就會大出許多。

伏正良就是要趁著眾人沒有回過神來之前,將此事做絕,免得夜長夢多,相比之下,區區一個孩子的性命,自然算不得什麼。

隻是褚青霄雖然明白這一點,但卻同樣不敢上去營救。

他固然心善,也固然不忍心看著那無辜的孩子遭受厄運。

可他更明白自己的斤兩,伏正良可是正兒八經的八境強者,他的全力一擊,自己就是有天大的本事,硬抗下來,也隻有身死道消一個結果。

貿然上前不僅救不了那孩子,自己也得賠上性命。

他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男孩在嚎嚎大哭中慢慢被放入那荒蕪的血盆大口中。

“旭兒!”而眾人雖然心有戚戚,但也隻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可顯然是有人無法坐視這一切發生的。

一道身影跌跌撞撞的從廢墟中爬起。

是個男人。

他的右腿上有大片血汙,似乎是在酒樓倒塌時,被砸出的傷口。

看得出,那傷口很嚴重,甚至隱約可見血肉中的白骨。

但男人卻並不在意,而是拖著自己的腳連滾帶爬的朝著荒蕪跑去,同時嘴裡大聲的呼喚著男孩的名字:“旭兒!”

“旭兒彆怕,爹在!”

他甚至不忘安慰著孩子,然後努力的朝著那處靠近。

他沒有去衡量自己是否能對付一尊荒蕪,也沒有去考慮那即將落在頭頂的飛劍。

他的眼中隻有自己的孩子。

他喊著自己兒子的名字,艱難的靠了過去。

可剛剛靠攏,荒蕪卻發出一聲悶哼,另一隻唯一能動彈的手臂揮出,將男人掀飛數丈開外。

倒地的男人口吐鮮血,而那男孩見自己的父親受傷,頓時滿心焦急。

眼淚從他的兩頰不斷滑落,他近乎尖叫似的在那時大聲喊道。

“爹!!!”

……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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