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茜雪拿過司儀手上的話筒,恥辱和羞惱讓她臉色漲紅,全身每根神經都被燒得火辣辣的,她咬著牙,攥著話筒的手指用力得骨節凸起。
這種場合公開道歉,無疑是在將景家的臉撕下來摔在地上踩,她看著景二少麵無表情的臉,已經可以預見賓客散去後,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但如果不道歉……
她閉了閉眼,下場隻會更慘!
"我是楊茜雪,在這裡我想給沈晚瓷同學道個歉……"
沈晚瓷興致缺缺的看完這一幕,趁著薄荊舟鬆懈的檔口,抽出自己的手,也沒說話,轉身就朝著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她今晚是自己開車來的,身後有腳步聲不遠不近的跟著,她知道是薄荊舟,也沒理會。
剛才那一出過後,稍微懂看點臉色的人都開始借故離開了。
景家就這一個停車場,同路也不稀奇,可那人一直跟著走到她停車的地方。
沈晚瓷嘲諷的挑了挑眉:"薄總的車也停在這裡"
"我喝了酒,不能開車。"
薄荊舟垂眼看了眼她麵前辦下來才十幾萬的大眾,雖然沒說話,但那眉眼間不經意透出來的輕視卻是赤裸裸的。
就差沒在臉上寫:看看,你離開我都混成什麼樣了!
沈晚瓷聳聳肩,攤手,"那真是太遺憾了,反正這兒離禦汀彆院也不遠,你就走著回去吧。"
說完她便沒再理會他,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
剛啟動車子,薄荊舟就打開副駕的門,他坐進來,半闔著眼吩咐:"去禦汀彆院。"
態度理所當然,半點不覺得難為情。
沈晚瓷瞪大眼睛,她以為像薄荊舟這樣的豪門貴公子即便是不要臉,也多少會殘存一點羞恥心,但顯而易見,沒有。
她蹙眉,不耐煩的道:"你讓景家的人送你回去。"
薄荊舟掀開眼眸,眼睛裡有明顯的紅血絲,剛才在洗手間擦肩而過的時候她就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如今在密閉的車廂內,味道更濃了,嗓音也被酒精浸潤得沙啞低沉了些:"我不坐陌生人開的車。"
沈晚瓷:"……"
她忘了他是金疙瘩,容易遭人覬覦,江雅竹還說他小時候被人跟蹤過。
但即便是這樣,她也不想送他,禦汀彆院和她住的公寓在兩個方向,唯一順的路就是從這裡到門口。
"你可以讓江叔過來開車。"
"江叔的孩子病了,這幾天都在醫院照顧。"
訂婚宴現場的賓客都已經散了,周圍的車陸陸續續的開走,沈晚瓷踩著刹車,有點不耐煩道:"你也可以讓簡唯寧來接。"
"你才是我名正言順的太太,開車送我,是你的義務。"
沈晚瓷:"那我現在把這個義務讓給她,想必她和你都會很高興。"
這話明著是在說把送他的義務讓給簡唯寧,但實則誰都明白話裡隱藏的含義,她想讓出去的不止是送他的義務,還是薄太太的位置。
"你就這麼想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