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就這麼想把我推給簡唯寧"
他每問一句,總要隔上很長的一段時間,越來越令人窒息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沈晚瓷看著他攥著手機、骨節泛白緊繃的手指,莫名生出一種錯覺:他想捏的不是手機,而是她的脖子。
"我這是犧牲自我成全你們,你應該感謝我的大度,要不然,簡唯寧這輩子都隻能當個見不得人的小三。"
‘犧牲’這個詞很好的取悅了薄荊舟,他麵色微緩,但說出的話還是很硬:"不需要你成全。"
"那是當然,薄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就算頂著個有婦之夫的名頭,也完全不影響你嬌養簡蕭小姐。"每個字、每個音,都極具嘲諷,卻不知道是在嘲諷薄荊舟,還是在自嘲。
男人臉色陰沉,冷硬的語氣不近人情的很:"沈晚瓷,說話就說話,彆牽扯進其他不相乾的人。"
瞧,他怒了。
這是舍不得心上人被羞辱
沈晚瓷也沒生氣,反倒微笑道:"好啊,那你現在就給李久年打電話,讓他撤了簡唯寧的資,我就相信她於你而言真的是個不相乾的人。"
薄荊舟深諳的眸緊盯著她,薄唇抿緊,氣壓肉眼可見的低了很多。
他沒說話,但沉默和默認幾乎是畫等號的存在。
雖然早就意料到,但作為被拋棄的一方,心裡還是生出一種酸澀的情感,和愛情無關,單純就是覺得自己這三年的付出都是喂了狗。
拿他和狗作對比都是對狗的一種侮辱,就算是最凶最烈的流浪狗,被人討好三年,尾巴都能搖成螺旋槳。
"薄荊舟,你知道我現在有多厭惡你和簡唯寧嗎看著人模人樣,背地裡卻專做那些讓人惡心想吐的齷蹉事,一個個的都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沈晚瓷說話時語氣平靜,甚至還帶著笑意,但每個字都穩準狠的紮在人心口上。
當初自導自演高價買畫的事會發酵的那麼凶,她不信這其中沒有簡唯寧的手筆。
如果真是她串通好的也就算了,但問題是她到現在都不知道當初那幅畫到底是被誰買走的。
薄荊舟沒有打斷她,他的表情看上去也很平靜,但若是仔細看,就能發現那雙眼睛此刻像是透不進光的深海,泛著陰森森的寒意。
"我可以讓李久年撤資,但有個條件。"
沈晚瓷有種不祥的預感,以薄荊舟的性子,她剛才說了那樣的話羞辱他,他不可能輕描淡寫的就算了。
"你給煜城打電話,告訴他,你不愛他了。"
沈晚瓷隻覺莫名其妙!
薄荊舟這狗果然沒憋什麼好話!
她和聶煜城現在完全是君子之交淡如水,都對對方沒有那方麵的意思,自己突然給他打電話說這話,彆人指不定當她腦子有毛病,自戀過頭!
這分明是奔著讓兩人絕交去的!
就衝著聶煜城無條件幫她這麼多次的份上,她不會這麼做,不然她就太不是人了。
沈晚瓷乏味無趣的擺了擺手,"薄荊舟,你不想撤資就不撤,我也沒非逼著你撤,你不用拿這種方法來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