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荊舟落在沈晚瓷臉上的視線很麵無表情:"現在不用我給阿寧打電話了為了煜城,你還真是什麼委屈都願意受。"
他朝著她伸手,沈晚瓷看著他冷怒的眉眼,覺得他可能是想掐死她。
她往後微微一仰,避開薄荊舟的觸碰,男人的手頓在半空,隨即手指收攏握緊:"離婚的事……"
仿佛是在故意吊人胃口,他說到一半就停住了,沈晚瓷看著他,緩緩的抿緊唇。
男人淡淡的睨著她,斯文淡漠的認真臉勾出一道惡劣的笑意:"不可能。"
沈晚瓷恨的咬牙切齒:"……"
這個該死的狗男人!
她本來就積壓著無數的情緒,現在被他一戲弄,更是無法控製的到達巔峰,直接就炸了!
"下車。"
薄荊舟慢條斯理的合上眼,"開車,彆忘了你還欠著我的錢,就算沒有夫妻義務,你賣個勞力當個司機也是應該的,欠債的比債主還凶,以後誰還敢借錢給你。"
沈晚瓷抬起下巴冷笑,下車拉開副駕駛的門,半點沒客氣的將薄荊舟給扯下去——
按理說男人勁大,又在體重上占天然優勢,肯定不是那麼容易會被拽下去的,但薄荊舟偏偏就被沈晚瓷給拽下去了!
她重重的甩上車門,重新坐進駕駛室,啟動車子,朝著門口的方向駛去。
今天是來參加訂婚宴的,穿的都很單薄,入了夜的風更是凜冽得像刀子,刮在皮膚上讓人感覺刺疼,僅僅是下車、拽人、上車的幾分鐘裡,她的手指就被凍得有些僵了,湊到空調出風口吹了一會兒才暖過來。
她抬眸看了眼後視鏡,薄荊舟還站在原地,狹長幽深的眼眸緊緊盯著她的方向。
不會凍死吧
這個念頭剛一從沈晚瓷腦海中閃過,就被她壓下去了,景家人肯定不可能不聞不問由著他在那裡站著,景家彆墅買得早,這周圍都開發過,並不偏僻。
路上車流不少,沈晚瓷開車出去時看到不少空著的出租車,於是便徹底的放下了心。
回到家,沈晚瓷第一時間就去了浴室卸妝、洗澡,又敷了個麵膜,等忙完已經快十一點了。
她躺進被窩裡,準備刷會兒手機就睡覺,剛點開某視頻網站,薄荊舟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她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名字,猶豫幾秒後才接起來:"乾嘛"
"第一人名醫院,過來簽字。"
電話那頭的人不是薄荊舟。
她愣怔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是誰,"顧忱曄"
她和顧忱曄不算熟,見過幾次,聽過他說話,但從聽筒裡傳出來的聲音和平時會有偏差,所以她不太確定。
男人的聲音平淡冷漠,三兩句就將事情說了一遍:"薄荊舟回去的路上出了車禍,醫生讓簽病危通知書,必須得家屬簽,二十分鐘內你要是趕不過來,我就直接讓醫生準備放棄治療同意書了。"
沈晚瓷腦子裡嗡的一下,還沒轉過彎,人已經條件反射的從床上坐起來,"怎麼會出車禍"
"出車禍很奇怪全世界每分鐘都有人出車禍,你把喝醉的人直接扔那兒,他酒駕,沒當場死亡都是運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