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簡唯寧神色一鬆,唇角下意識的就要往上勾,但又被她死死壓製住了。
荊舟還是護著她的。
她就知道,他這段時間冷著她,是還在生氣她當年拋下他出國。
沈晚瓷的手指緊緊攥在一起,下頜微抬,居高臨下的垂眼看他,像一隻戰力爆表的公雞:"你彆做夢了,我是不會向簡唯寧道歉的。"
薄荊舟麵上儘是怒意,像是翻滾著的暴風雨,要將沈晚瓷卷入風暴中撕成碎片,"不是讓你向阿寧道歉,是讓你向孩子道歉。"
正準備出來打圓場,表現自己溫婉大度的簡唯寧:"……"
沈晚瓷嗤牙,輕慢的笑著:"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好父親。"
薄荊舟沒有理會她的嘲諷,他起身,身高和本身的氣場帶出的壓迫感瞬間蓋過了沈晚瓷的氣勢,他扣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將人隔著辦公桌扯進自己懷裡:"道歉。"
他臉上的咖啡還沒有擦,沈晚瓷被他拽過去,有幾滴就沿著他的下頜落在了她的頭頂。
沈晚瓷:"……"
這個狗男人自己不好過,也要拖著她不好過。
"你要是忌諱,怕我的話應驗,可以不生啊,你和簡唯寧渣男賤女恩恩愛愛白頭到老,豈不更好。"
簡唯寧:"沈晚瓷,我和你那些矛盾充其量也就是年輕女孩子之間的那點兒虛榮和妒忌心理,除了大學時偶爾幾句冷嘲熱諷,便再也沒有做過什麼過激的事,這些年更是連聯係都沒有,你一口一個賤女的罵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簡唯寧說的沒錯,但又不完全對。
在外人看來,就是兩個係花的擁護者明裡暗裡想要壓對方一頭的那點兒事,雖然鬨得有點難看,但兩位正主卻沒有親自下場撕過。
可沈晚瓷知道,那些人之所以對自己有那麼強的敵意,簡唯寧在背後使了不少手段。
她到現在也沒搞明白,簡唯寧為什麼會這麼討厭她,就因為論壇上貼出的那個比拚榜兩人不同係,又都是自己專業的佼佼者,學習上沒法比,有些無聊的人就開始從顏值、身材、家世各種外在條件上給兩人拉仇恨。
沈晚瓷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桌上的畫:"這幅畫,薄荊舟前腳高價買入,你後腳就在校內大肆宣傳,然後楊茜雪再曝光我自導自演,挖這麼大個坑,就為了陷害我,讓我被所有人孤立,承受他們會無孔不入的語言暴力,就為了捏死一個無關緊要的我,你們可真是舍得費心思啊。"
簡唯寧心裡一慌,條件反射的抬頭去看薄荊舟,卻見男人看上去很平靜,但一雙眼睛卻詭異森冷。
他道:"你被欺負了"
沈晚瓷嫌棄的推開他:"你們設這個局的時候,不就把我的處境都給安排好了嗎現在再來假惺惺,簡直讓人倒胃口。"
簡唯寧深吸了一口氣,壓製著心裡的慌亂:"沈晚瓷,我不知道你從哪裡聽到的這些流言,但我並不知道畫是荊舟買的,我是無意中聽到老師們談論才知道的這件事,宣傳出去也是為了學校招生,這件事我和校領導商量過,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
當年她無意中看到荊舟拿畫去裱,才知道那個高價買走沈晚瓷畫的人是他。
她當時氣暈了頭,聽信了旁人的挑撥,借楊茜雪的手設計了這一出。
事情過了這麼多年,她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被突然捅出來,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