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一關上,線條粗狂的山地越野‘轟’的一聲就衝了出去,顧忌到沈晚瓷沒係安全帶,車速不快,但動靜足以驚動半個酒店。
薄荊舟走到門口時,隻能看到泛著紅光的尾燈在黑暗中一晃而過。
他盯著那個方向,眸色比外麵無星無月的夜空還要暗沉,薄唇緊抿,嘴角下沉。
服務生扶著受傷的簡唯寧出來,"簡小姐,我去開車,您稍等一下。"
"好。"她站在和薄荊舟並排的位置,因為腳疼,需要靠著門框才能勉強穩住身體,腳上的高跟鞋已經換成了酒店的一次性拖鞋,腳踝處看著更腫了。
薄荊舟的視線從上麵掃過,薄唇微動。
簡唯寧感覺到他的目光,也感覺到他有話要說,淡淡的打斷他:"你去追她吧,不用管我。"
她目視前方,態度清高自傲。
"她為什麼突然動手要打你"
薄荊舟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冷,也聽不出裡麵有什麼明顯的情緒起伏,和麵對旁人時一般無二。
簡唯寧終於扭過頭,眼睛裡還有沒退的紅,此刻對上薄荊舟平淡的視線,唇瓣掀起一抹自嘲的笑:"你剛才想問的不是我腳上的傷而是想問我哪裡惹到了她,才讓她紆尊降貴的要對我動手。"
薄荊舟:"……"
簡唯寧仰頭,沉默足足半分鐘才開口:"你去問她吧。"
雖然已經平複很多,極力克製著,但還是能聽出聲音裡的哽意,頗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服務生將車開過來了,簡唯寧等不及他下車來扶她,一瘸一拐的走過去打開車門……
……
越野車裡。
沈晚瓷扭頭看了眼秦赫逸,嘖,這人還是跟之前在學校一樣高調,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刻著‘你快來揍我吧’幾個字。
不過那種熟悉的感覺倒回來點了……
沈晚瓷係上安全帶,放鬆的癱在副駕駛的座椅上。
秦赫逸的心情已經成功從重逢的喜悅轉變成‘我愛的女人結婚了,新郎不是我’的巨大悲哀中,一開口就顯得很凶,倒不是故意想凶,隻是之前在隊裡訓多了新兵蛋子,如今一凶起來就像在訓人,"你為什麼不等我"
沈晚瓷著實有點冤,"你什麼時候讓我等你了"
如果早知道……她當時就拒絕好吧!
她那時全部心思都用在跟那對母女鬥智鬥勇上,哪有什麼多餘的念頭去想男女之事而且誰會想到平時跟你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的人,背地裡居然想當你男人。
秦赫逸:"我去部隊報到的前一天晚上,我說等我回來請你吃一輩子的飯,你答應過的。"
沈晚瓷:"……"
嘖,她這是什麼牌子的大冤種。
她偏頭,問道:"秦赫逸,你這些年是不是一直沒交到過女朋友"
她不想人身攻擊,但實在是忍不住啊。
秦赫逸一點都沒聽出她話裡隱藏的含義,"我都讓你等我了,怎麼可能再找女朋友。"
再說了,部隊裡他們平時能看到的,除了蚊子是母的,其他都是帶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