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映進沈晚瓷漆黑的瞳孔中,如同兩團熾烈的光點。
這一切都發生得很快,沒有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
剛才還一門心思想要弄死沈晚瓷的薑沂合此刻也懵了:"怎麼會這樣我爸還在船上呢。"
她雖然畏懼薑五爺,但也知道自己現在衣食無憂的豪門生活全是因為他,他如果沒了,那自己以後要怎麼辦
想到那些她曾經做過的事,薑沂合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得罪過的人裡也有很多富家千金,隻不過家世沒有薑家好,就算被她欺負了也隻能忍氣吞聲,要是讓她們知道自己被薑家厭棄了……
遠處熊熊燃燒的火光中不時傳來爆炸聲,每一聲都震得她腦子嗡嗡的,但以薑沂合的腦子和手段,遇到這種事除了尖叫,完全想不出應對的辦法。
她轉身去抓薑二爺的衣袖,一邊拉拽一邊哭嚷:"二叔,你救救我爸,他還在船上呢。"
薑二爺正拿著對講機吩咐救援船趕緊過去救人,被薑沂合這一扯,差點連人帶對講機一起摔進海裡,陸烽急忙將人扶住,反手就將薑沂合扔進了海裡,"你要是再不安分點,我就讓你永遠呆在這海裡。"
他可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心。
薑沂合不敢惹陸烽,隻能乖乖的呆在水裡,一雙眼睛眼巴巴的盯著薑二爺:"二叔,你一定要把我爸救出來……"
一把冰冷的匕首橫在了她的脖子上,鋒利的刀刃在她的肌膚上拉出一條長長的口子,沈晚瓷粗啞的聲音帶著控製不住的顫抖:"和你們的人聯係,把薄荊舟帶過來,薑成文設計殺害我媽的事……我不追究了,我可以發誓,也可以保證書。"
"晚瓷……"薑二爺欲言又止,隻有同樣對沈安橋有著深厚感情的他才知道,沈晚瓷做出這個決定是下了多大的決心,但他也沒法勸,現在沒什麼比薄荊舟的命更重要。
沈晚瓷的目光直直的盯著薑沂合。
如果換作平時,薑沂合肯定不會放過這麼好的一個羞辱她的機會,但是現在,自己的後盾生死不明,脖子上還橫著一把匕首,而這艘救生艇上全是沈晚瓷的後盾,她現在隻能夾著尾巴扮柔弱:"你……你彆抖。"
她生怕沈晚瓷一個沒控製住,當場把自己割喉了。
到時候二叔肯定要做偽證維護沈晚瓷這個小賤人,陸烽是條狗,對二叔唯命是從,到時候把她的屍體往深海區一丟,那當真是給自己收屍的人都沒有。
"你說不說"
薑成文既然還在乎錢,肯定就安排了後手,不可能乾出和人同歸於儘這種事,他想活,就不可能把薄荊舟弄死,得罪了薄家,彆說是十噸黃金,就是一百噸,他也有命拿沒命花。
沈晚瓷手上用力,薑沂合的脖子又被拉出了一條血痕。
傷口沾了海水,痛得她渾身汗毛都炸起來了。
"我不知道,我爸沒計劃這一環,我爸隻想拿到錢就出國,他連簽證都辦好了,是你們攔下他不讓他走的,"薑沂合看向薑二爺:"二叔,你知道我爸的性格的,他雖然手段狠,但怕死,不然也不會在你們把那個瘋女人剛一帶走,就狗急跳牆的把自己曝光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