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忱曄看著她,涼涼的勾起唇角:我覺得你是在想怎麼弄死我
嗯,我的確……噝……話還沒說完,脖子上突然傳來的痛意,讓毫無察覺的言棘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是顧忱曄將手摁在了她的脖頸上。
指腹觸碰到肌膚時,刺痛感蔓延開來,破皮了,估計是剛才被錢薇抓傷的。
顧忱曄收回手,給她看自己指腹上沾染的那點兒血跡:沒被抓傷都咬人,這下豈不是要吃人了
言棘:……那你晚上睡覺最好彆閉眼,因為我要是真犯病了,肯定第一個咬死你
天空開始飄雪,小小的雪花落在擋風玻璃上,很快化成了水,但隨著越來越多的雪落下,逐漸堆砌起了淺淺一層。
言家離顧公館有些遠,再加上雪天路滑車速慢,開了許久也才行駛了一小段。
兩人向來是話不投機半句多,車廂裡沒開音樂,安靜得甚至能聽到雪花落在車上的簌簌聲。
言棘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顧忱曄大概是閒得慌,突然問了句:你親生父母對你好嗎
言棘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顧忱曄問的是她養父母,她剛來言家沒多久,就知道言衛崢和周舒月才是她親生父母了,所以已經很久沒將那對夫和父母兩個字聯係起來了。
她眯了下眼睛,聲音淡得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我們鄉下的孩子和你們這些少爺小姐不同,活著就行了,沒什麼好不好的
顧忱曄:……
他本也不是十分關心言棘過得好不好,不然也不會問她,而是直接讓謝方則去查了,不過是周舒月提了,他才問了這麼一句,既然她不想多說,那便算了。
不過也可能言棘說的就是實話,從周舒月對言皎皎的培養來看,言棘這種一無所長的,的確算是過得不好的那一類。
這個話題結束後,又是長時間的沉默,直到言棘把車開進了坑裡。
顧忱曄:……
車子發出‘嗡嗡’的轟鳴,後側的輪子高速旋轉,但不管她怎麼踩油門,車子都始終穩穩的待在坑裡,沒有一點往前的意思。
男人撩起眼皮,看著外麵空無一人的街道,滿是嘲諷的語氣裡透著一絲無奈:言棘,你是豬嗎這麼寬的路,你都能開進坑裡
她又試了兩次,徹底放棄了:下去
顧忱曄坐在副駕上紋絲不動,我沒駕照,開不了,這次要是再被人舉報,我可沒駕駛證再給他們扣了
言棘扭頭看他,抿唇:讓你下去推車
……養尊處優的顧公子什麼時候做過這樣的粗活,彆說推車,就算是高速公路上出了車禍,必須去隔離帶外等,都得有人在一旁端茶倒水撐把傘:你讓我下去推車
不然呢我下去推
讓言棘下去推,那是不可能的,彆說她推不推得動,顧忱曄作為男人,即便再不喜她,也不可能沒風度到自己坐車裡吹空調,讓一個女人冒著嚴寒下去推車,但讓他聽從言棘的安排,他又著實有些不甘心。
這裡離顧公館還有點遠,要是讓司機來接,照這車速,起碼要兩個小時才能過來,推車是最快的,他剛才看了一下,坑不深,隻是雪天路滑才起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