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邪祭伊始(2 / 2)







陳讓止住焦急的心情,跟蔡婆婆敘舊了兩句,接著立馬問道,“婆婆,您能幫我去隔壁看看陳禮在不在嗎”

“好嘞,我去看看。”

陳讓握著手機,指節硌著硬質金屬的外殼,慘白的壓痕越來越重。

直到蔡婆婆的聲音傳來“誒,這小丫頭去哪了,門都不關……”

陳讓的心猛地一揪,是出去了嗎,為什麽不帶手機

出去為什麽不關門 昨晚發的信息是為什麽

蔡婆婆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也沒見丫頭的東西,書包都不在了,讓子你能打通她電話嗎,也沒見丫頭的手機啊……”

陳讓懸著的心終於死了,出事了,陳禮一定是出事了。

陳讓道了謝,快速掛斷了蔡婆婆的電話,讓蔡婆婆看到陳禮回來時聯係他。

他轉身拿著刻刀走到廁所,對著鏡子掀起上衣,緊實的腰腹上右側墨綠色的紋路清晰可見。

陳讓毫不猶豫地拿著刻刀對準紋路核心刺了下去,鮮血立馬順著刀口流了下來,沿著褲腿直直地往下掉。

但陳讓神情茫然,他感覺不到了,感覺不到陳禮了。

刻刀被丟在了地上,陳讓猛地衝出了廁所,他得回去找陳禮。

陳禮一定出事了。

陳讓坐上下午五點的大巴車急匆匆趕回了靈水村。

到地方的時候天都黑完了,但還有幾個人在路邊晃蕩。

顧不上跟周圍人敘舊,陳讓飛奔到家裏,打開家門大聲呼喊陳禮的名字。

“陳禮!”

“陳禮”

陳禮還沒回來。

木桌上調研作業還擺在上麵,清秀的字跡整齊地排列著,可主人卻不見蹤影。

陳讓關上前門,打開後院的燈。

拿出小刀割破食指放血,接了一小酒盅後,他扯掉脖子上的玉石配件就往酒盅裏扔。

閉起眼開始唱誦古老的文字,嘴唇不斷張合,語速越來越快。

後院稀稀落落地種了幾顆棗樹,此時樹葉無風自動,像是在附和低語。

一同唱誦詩篇,開啟未知的大門。

漸漸的伴隨著低語幾束穿透力極強的藍光照在了地麵上,圓環狀的光芒仿佛有自己的思想,自發組成了古老詭異的法陣。

深藍的光束開始慢慢的流出紅色的霧體,不斷逼近陳讓,從麵部的關竅處進入他的身體。

陳讓漸漸看見了陳禮,濃密的霧氣中出現了陳禮的軀體。

她躺在一堆殘枝敗葉裏,麵色慘白,手腳扭曲,十指指腹密密麻麻地紮滿了刺。

發絲淩亂的貼在麵頰上,整個人潮氣森森,像一灘即將融化的雪。

陳讓突然看不見了。

眼睛、鼻子、嘴唇、耳朵裏都不斷的冒出血來,蠢蠢欲動的想要更快地衝出來。

他知道了,陳禮被獻祭了。

接受祭品的古神格外貪婪,儘管陳讓儘可能快的回來,但陳禮已經被享用了大半。

如果不找到獻祭人,陳禮馬上就會死了。

捂著口鼻,陳讓趔趄地站了起來,想著陳禮左手食指指腹中心插著的類似耳骨釘一般的東西,心裏湧起了滔天恨意。

為什麽,為什麽連一個小姑娘都不放過

剛回來才一天,就被盯上了嗎

是誰村裏誰會知道這種咒術為什麽偏偏是陳禮

陳讓因為強製開咒窺探隱秘,身上不斷地產生割裂似的小口,小口暗暗地舔舐血液,密密麻麻長出了一個又一個小眼睛。

陳讓開始痛苦的嘶吼,感覺全身的皮膚都要裂開了。

一個又一個屬於他身上本源的小型怪異種不斷地榨取著他的血肉。

陳讓忍著疼痛,靜靜地等到他們吸食完成。

頭痛的像要裂開,無形的威壓殘酷地懲罰著他的天賦濫用,警醒著他不能再有下一次。

陳讓閉著眼,仿佛在臣服與懺悔。

而在古神無法窺視的暗處,深沉的黑暗慢慢侵蝕著陳讓琥珀色的雙眼,仇恨與苦痛沒有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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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上午,蔡婆婆敲響了陳讓家的房門。

房門打開,陳讓白淨的臉上露出溫柔的笑意,仿若無事發生般的與蔡婆婆敘著舊。

直到下午天色漸晚,一陣警笛聲出現在靈水村村頭。

村裏人循聲望去,隻見陳讓麵露焦急,與警員邊走邊談著話。

一傳十,十傳百,大家都知道了,陳禮失蹤了。

失蹤在回鄉采風的第一個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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