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風暝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溫柔的笑容慈祥安寧,湯姆,謝謝你。

這四年,風暝被你照顧得很好,在這段時間你能陪著她,是我們的幸運。

風暝雖然年齡比你大一點,但她做事太隨自己心意了,闖出了很多禍事,還拉著你一起。

彆太遷就她。

在風暝眼中,好似湯姆所有的事,她都可以包容,即使他做錯了事,她及時指出錯誤,依然溫柔又不失嚴厲。

你太客氣了,祖母。

我很幸運遇到了風暝,幸運自己是個巫師,擁有天生的魔力。

這些年倫敦經濟低迷,比起街頭餓死的無數同齡幼童,我隻是需要偶爾和風暝待在一起,不愁衣食,已經極好了。

那還是他幻影移形第一次中長距離,戈德裡克山穀太遠了,他隻能想到他出生那座屋子。

給他接生過的一個女人,叫科爾的,她不認識他,她也不記得10年前年尾的夜晚,接生過他。

風槿說科爾夫人被消除了記憶,果然沒錯。

他和風暝被趕出了伍德孤兒院,隨後又被人販子拐賣、巧計逃離,再誤入貧民窟,新生與死亡在這裡接連上映。

重新回到豬頭酒吧的湯姆,生平第一次對這個世界有了更多的印象,它不是非黑即白的。

他也不是無所不能的。

其次他印象深刻的,是平時天真單純的風暝,就像見慣了這些,薄涼的眼神裡帶著他看不懂的情緒,很複雜,很陌生。

無論是智鬥人販子,還是逃離難民窟,她的想法紛繁迭出,像是曾經親身經曆過類似這樣的事情。

這怎麼可能,湯姆立時就否定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隱世的諾托斯家族,無人知曉他們的底蘊有多深。

湯姆還記得,她當時還說了句‘朱門酒色臭,路有凍死骨。

’是華州那邊的詩詞,他還被她建議再學一門外語,她說這句詩,翻譯過來總是失了韻味,華州的許多語言都是這樣。

無關你的身份,巫師、還是普通人,這都不是。

湯姆,我感謝的是你本身,是你的靈魂。

風槿隱晦說道。

你們成長的這段時間,你的魔力暴動,還有外麵那些人,我很抱歉,我確實沒有儘到祖母的責任。

這是我的失職,陪伴了你們5年,卻缺席了2年。

風槿眼神溫柔如水,她以袖口擦了擦眼尾,餘光在沙發上的風暝停留片刻,風暝也很幸運遇到了你,她的身體,一直是我放不下的心結,我總是擔心害怕,我走了以後,她有沒有能力自保,會不會被人欺負,會不會吃不好、穿不暖。

雖然知道她會回到邛欞,但這個世界受的苦,會留在她的魂魄上,她的精神上。

風槿不忍心,不忍讓她再遭受更多的苦楚了。

不過一百多年,她隻願,風暝的未來,平平淡淡,最好一點風波漣漪都沒有。

自保的能力吃穿成了擔憂的事情風槿擔心的是這些事,湯姆滿心疑惑,但她一臉發自內心的憂患,他也無法一口否定、一位祖母對孫女未來的憂心仲仲。

好在有了你,湯姆。

風槿不願深究湯姆和風暝之間有什麼緣分,那是他們自己要走的路,靈魂的完整性,太重要了。

風槿深邃的目光看著湯姆,隻要風暝的身體健康,一切都好,一切都會變好的。

隨著風暝記憶的恢複,木靈的修複,她能保護好自己的。

抱歉,風槿,我有一事不眀。

湯姆皺了皺眉頭,不解問道,你愛風暝,為什麼還要推開她您知道她最敬愛你,你的要求,她不會拒絕。

愛,無論是友情、愛情、親情,都是一把插入自己心臟的利器,是軟肋。

正是如此,被愛的人肆無忌憚傷害著愛她的人。

湯姆看似友善的提問,句句都在陰陽怪氣。

風槿也不計較,比起當他們的長輩,受人敬著,她更願意當他們的朋友、同齡人。

湯姆,我不認為這是卑鄙的,我沒有有恃無恐,相反,我很擔心風暝。

風槿正了正身子,慈祥地笑著說,日薄西山的老人,看待問題總是看得長遠些。

風暝啊,她極其重情的,情深不壽。

有時候,太重情,也是劫難,太重情,也會在受傷後,變得絕情。

我們可以設想一下,未來我會去往意大利,那裡將作為我的身死之地。

而湯姆你會去霍格沃茨上學,我們一年隻能見一兩次麵。

無論我昏睡幾年,風暝和我待在一起的時間隻會越來越短,她又將獨自一人生活。

最多不到三四年,我就會離世,內心強大的風暝也許傷心一段時間,之後……她的未來,也許是周遊世界,也許是獨自生活在一個偏僻的地方,不問世事,直到死亡。

直到回到邛欞,這個世界不過是她的一場莊生曉夢,在她冷清的記憶裡,依舊荒涼。

湯姆按著風槿的設想深入思考,這條人生路,的確符合風暝的性格。

他又覺得有些荒唐可笑,難道去霍格沃茨上學,就能改變她的性格短短七年而已。

七是一個變數數字,七年為一變,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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