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鳳對自己的蠱術還是十分有信心的,所以即便是自己的娘親,也不希望他隨意的懷疑自己。
聽到唐小鳳的話後,唐昭寧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馬輕聲同人道歉:「抱歉,是娘親說錯了話,還請唐小蠱術師不要生氣。」
「不過你還是快先替他看看情況吧,今日他的蠱毒發作時可是渾身上下都在疼。娘親覺得若是再不給他醫治,他怕是凶多吉少。」
略帶無奈的看著又開始發作的宋宴知,唐昭寧看到他因為疼痛而慘白的臉色後,隻覺得自己的心臟好似被一隻大手攥住,隨著他的疼痛一起疼著。
見狀唐小鳳也收了玩笑,迅速的走到塌邊邊開始忙活起來。
解蠱的場麵有些血腥,唐昭寧並不想看著人受苦,便和柳青一起離開了房內。等到房門關上之後,她才稍微的鬆了口氣。
「你們在牢中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何她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該死的宴海,我曾經有懷疑過所有人,甚至李蒙都被我懷疑進去了。可我從未想過真正背叛宋宴知的,居然會是宴海!」
柳青憤憤的看著眼前之人,忍不住的攥緊了雙拳。他現在是恨不得將宴海千刀萬剮,畢竟背叛主子的人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每個人都有自己想求的東西,就和我當初為了活下來依附他一樣。」唐昭寧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事已至此,我們那些沒有用的憤怒,還是不要發作的好。」
「沒有人比他更難受,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情。數十年來的感情,到最後卻抵不過權力,這是多麼可笑的一件事啊?」
唐昭寧說著,眸中的擔憂越發強盛。她突然有些明白為何那人會毫不猶豫的放自己走了,或許他早就做好了打算。
如果一切都按照他所計劃的發展,那麼等到真正的皇室血脈登基以後,宋宴知便會拋下自己所有的責任,和唐昭寧一起浪跡天涯遠走高飛。
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沒有人想到宴海會反水,然後輕輕鬆鬆的,便將宋宴知推進了火海之中。
即便他們發現的早,且將人從火海裡拉了出來,可現在的宋宴知,還能完成他一開始所計劃的一切嗎?
在地牢的這段時間裡,沒有人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麼。唐昭寧也很想知道,究竟是因為什麼才讓人變得這般卑微。
一想到為了柳青不被下蠱,而選擇對自己曾經的侍衛搖尾乞憐的宋宴知,唐昭寧便再也忍不住的一拳打在了牆上。
鮮血湧出的那一刻,劇烈的疼痛瞬間將唐昭寧臨近崩潰的情緒拉回了正軌。她死死的盯著門口的方向,咬牙切齒道。
「宴海我已經廢了,即便這世上有再厲害的醫者,也沒有辦法接回他斷掉的手腳筋。至於當今聖上,一個野種的後代,又有什麼資格坐在高位之上呢?」
「你的手……」柳青有些擔憂的看著唐昭寧鮮血淋淋的手背,下意識的從袖中拿出了金瘡藥,打算為人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