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齡醒來後,桃花閣陰霾儘除,氣氛又熱烈了起來。
她重病一場不易於大補,九月便吩咐後廚多準備一些雞湯菌湯之類的補湯。
她端了一盞送到了顧九齡的麵前,顧九齡燒已經退了,身體還是很虛弱被丫鬟們扶著靠在了迎枕上。
她渾身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九月坐在她的身邊一勺勺喂她。
九月邊喂她喝湯邊低聲誇著蕭胤。
主子,您是沒瞧見,那個時候王爺那張臉一板,告訴暖閣裡的下人,若是您治不好,都給您陪葬!
幾個丫鬟都嚇哭了的!
王爺一宿一宿的不睡,和奴婢輪著照顧您,甚至親自拿著帕子給您擦汗,喂藥的時候……
九月突然臉頰一紅不說了,顧九齡笑道:怎麼喂的,是不是掐著我的脖子給我灌下的,我說我脖子怎麼這麼疼呢
九月抿唇笑了出來,點了點自己的唇,又衝顧九齡的唇比劃了一下。
顧九齡頓時愣在了那裡,隨即心頭升騰起一抹怪異,總覺得有點刺撓,卻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兒。
哼!敢讓我吃他的口水!看我不整死他嗬!果然是個活閻王,便是連疫病都怕他,不敢過到他身上去!顧九齡罵了出來,眸間卻染著淺淺的笑。
九月低著頭抿唇笑著也不敢說什麼。
蕭胤走出了桃花閣,回到了東苑沐浴後換了一件乾淨的錦袍,便帶著淩風出了王府。
不多時便到了郊外的莊子上,沿著穿廊走進了後園子裡的一處雅致院落裡。
守著門的小廝瞧著蕭胤來了,忙迎了出來。
殿下怎樣了
好多了,能坐起來吃東西了,吵著要見您!
蕭胤點了點頭走了進去,暖閣裡一股子濃濃的藥味,床榻上半躺著一個形容枯槁的青年男子,大病初愈後臉色蠟黃很不好看,卻也遮掩不住身上清貴俊雅的氣息。
正是南齊六皇子蕭政,他看到蕭胤進來後忙踉蹌著身子下了床榻衝蕭胤規規矩矩拜了下來。
九皇叔!這一次多虧九皇叔相救,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政兒不必多禮,蕭胤彎腰將蕭政扶了起來,讓他還是靠在床榻上說話。
他坐在蕭政的對麵,淩風端了茶盞上來。
蕭胤捏著茶杯看向了麵前憔悴的蕭政緩緩道:這幾天照顧你王嬸,她懷著雙生子也病倒了,故而沒有來看你,政兒擔待些。
不敢,不敢,皇叔自是應該以王嬸為主,畢竟還懷著堂弟呢!
蕭政忙又欠了欠身子。
他心裡清楚,自己哪裡比得過人家妻兒重要,能將他能爛泥中刨出來已經是大恩大德了。
蕭胤抿了一口茶緩緩道:不是皇叔不送你回宮,委實你這幾日病的厲害,一直昏迷著,皇叔想等你醒來一起商量個穩妥的辦法才行。
懷春館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辦
蕭胤淡淡問道。
蕭政頓時臉色煞白,身體跟著哆嗦了一下。
他這一次也是倒了血黴了,上京從來沒有現在這麼內澇過,竟是塌了那麼多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