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懷春館也塌了下來,過幾天便將那邊的管事殺了泄恨,當初給了他那麼多銀子修這一處小樓,不想他偷工減料,差點兒將他這個正主子給壓死了去。
他現在怎麼也想不通,懷春館也就建起一年的時間,怎麼就這麼脆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懷春館是他私自在柳巷那邊建起來的私人會館,裡麵藏了從南齊各地搜羅來的美貌少年供他把玩。
他蕭政對外是風度翩翩倜儻俊雅的六皇子,實際上是個斷袖,這是病,他不敢對任何說,即便是自己的母妃。
之前曹淑妃不停地給兒子身邊塞女人,可他都沒有碰過她們一下,曹淑妃也覺得奇怪,蕭政便說他如今潛心功名。
曹淑妃還很自豪,卻不想兒子這是大病。
一個斷袖的儲君,可不是南齊上下喜歡看到的,若是被隆慶帝曉得了,蕭政以後鐵定和太子之位無緣。
蕭政俊白的臉頰微微漲紅。
蕭胤衝淩風打了個手勢,淩風將一份兒單子恭恭敬敬遞給了蕭政,蕭政忙接了過去,垂眸仔細看去,頓時臉色巨變,隨即便是滔天的怒意。
這個……這個老畜生!!他……他怎麼敢蕭政緊緊捏著手中來往信件,氣的臉色發白,身體也微微發抖。
蕭胤淡淡笑道:你不必生氣,都是人之常情。
你身邊的心腹曉得你……有斷袖的毛病,自然明白跟著你風險極高得不到什麼好處,投靠老三蕭威也能理解。
即便是沒有這一次內澇,你住著的懷春館還是要垮塌的。
蕭胤輕輕轉了轉拇指上的墨玉扳指,唇角勾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嘲諷:尋常造樓需要四根到六根的盤柱,懷春館隻有三根。
蕭胤這個話不說還好,越說對麵坐著的蕭政越是氣的磨牙。
蕭威!我定不饒他!
蕭胤唇角微翹:還得虧有了這一次內澇,你那個心腹竟是連自己都被壓死了,若是他沒死,宮裡頭要人,他必然會進宮稟告讓人過來挖你,然後……後麵的事兒,你怕是兜不住了。
蕭政看向了蕭胤:皇叔幫侄兒出個主意吧,這些日子侄兒都沒有回去,母妃也該著急了。
蕭胤沉吟道:就說你出京幫你父皇找治療失眠的草藥了,那草藥我幫你已經準備好,你直接帶進宮便是。
不論誰說起你在柳巷,一概否認,堅決否認。
老三少不了要拿這件事情做文章,你自己身邊的人怎麼讓他們統一口徑,你自己想辦法。
懷春館還有些沒有壓死的,我一並送到了你的六皇子府,你一會兒回去自己處置!其他的,我也幫不了你。
蕭政不禁感激萬分,忙又掙紮著從床榻上下來跪在了蕭胤麵前謝恩。
蕭胤將他扶了起來道:你不必過意不去,畢竟你我叔侄一場,以後行事小心些,若是真想養小倌兒,江南煙花之地很適合。
蕭政臉頰微微一紅,點了點頭。
他抬眸定定看著蕭胤:皇叔這一次救我與水火,侄兒不曉得該如何報答皇叔的大恩大德。
蕭胤擺了擺手笑道:不必記掛這些,我還是希望看到你們幾個兄弟之間和睦友好,我也安心了。
蕭政眸色微微一閃,也不曉得該說些什麼,隻是又拜了拜。
蕭胤又吩咐了幾句,差人將蕭政送了出去。
淩風待人走遠了低聲道:主子,為何不乘機與六殿下提及禁軍那邊的事呢
蕭胤淡淡笑道:不急!獵物得一點點的圍起來才有意思,仇恨的種子埋下來,以後會生根發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