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徐晏清什麼時候走的,陳念並不知道。
她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老舊的空調發出嗡嗡聲,她記憶裡,她睡著之前,還沒有來電。
她隻感覺到很熱,熱的渾身都不舒服,全身是汗。
身體和心,都是黏膩的。
外麵依舊在下雨,隻是沒有昨天那麼嚇人。
她趴在床上,思緒還在昨天,跟做夢樣。
她想的麵紅耳赤,心跳加速,最後及時打住。起來的時候腿都是軟的。
起床後,第件事是換掉床單,打掃衛生,開窗通風。
然後洗澡。
手機上,徐晏清的微信莫名其妙又加了回來,她之前沒刪掉他,界麵上還保留著沒發出去的信息。
陳念支著腦袋想了會,放著沒動。
她收拾了幾件衣服,去了陳淑雲那兒,打算在那兒住幾天。
陳淑雲這套房子,是他們最後保留下來的不動產。..
但抵押給了銀行,每個月需要還銀行四萬。
陳念搬出去之後,她的房間就成了雜物房,裡麵堆了不少東西。
陳淑雲看她把東西全丟在客廳,忍不住皺眉,說:你可以先住程宇的房間,反正他住校,半月回來次。
陳念不說話,憋著勁收拾。
保姆阿姨忙道:沒事兒,我幫著收拾,很快的。
床單被套陳念自己帶了,在阿姨的幫助下,收拾妥當。
吃過午飯,陳念就去圖書館,針對性的買了幾套卷子。
之後兩天,日子過的還挺清淨,她專心的準備之後的工作,白天跑書店,晚上就在自己房裡準備課件。
她沒去打聽陸予闊的情況,但看到小護士慧慧的朋友圈,發了個大快人心。
然後發了條關於九院與國外某知名醫院聯合舉辦的學術研討會,陳念點開看了看,看到了徐晏清的名字。
下麵還貼了他的照片和個人履曆。
藍底的寸照,不知道是什麼時期拍的,頭發比現在短點。照片看起來比本人溫柔些。
履曆就不用說了。
是兩個陳念都趕不上的程度。
陳念關了頁麵,繼續做自己的事兒,在陳淑雲這兒住的兩天,她感覺自己回到了現實,而徐晏清這種人,就隻適合在手機上看看。
……
周。
李岸浦的助理來高博接她去彆墅。
李緒寧落掉的課太多,已經不去學校上課了。所以陳念在他身上要耗個小時,也就是天的時間。
每科都要教。
陳念今天什麼也沒準備,隻做好了跟他打架的準備。
來之前,她跟幾個教過李緒寧的老師谘詢了下,知道這孩子對老師的抵觸很大,並認為學習屁用沒有。卷子給張撕張,狂傲的不行。
總歸就是跟你對著乾,上課四十五分鐘,四十五分鐘都在跟你叫板。
幾個老師都用同情的目光看她,這份錢確實不好賺。
彆墅在隆寧區,東源市最早的富人區。
據說這邊的房子,地皮都是屬於個人的。
陳念來的不是很巧,助理帶著她進去的時候,就聽到裡麵有人在爭吵,吵的還有點凶。
他隻是個孩子!
我沒見過二十歲的巨嬰。
李岸浦……女人的聲音戛然而止,朝著這邊看過來。
見著有外人在,她立刻斂了表情,在看清楚陳念那張臉時,餘光瞥了李岸浦眼,她拿了包,說:我去外麵等你,今天你必須跟我去派出所,給他道歉。
你知道他這次失去的是什麼嗎
李岸浦沒吭聲,拿了茶幾上的煙,點上,慢走不送。
女人比他強硬,我等你。
女人經過陳念身側時,停了下,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她。
助理適時的介紹,這是給小少爺請的家教。
陳念垂著眼,沒有吱聲。
她盯著女人的鞋尖,顆心收緊,直到她的鞋子離開視線,她才稍微鬆開口氣。
助理將陳念領到客廳。
李岸浦今天穿的比較正式,身妥帖的深色西裝,頭發打理的絲不苟,他的眼裡還有未退的慍色。
默了會,他才舒展眉目,摁了煙頭,說:那小子還在睡覺,有起床氣,你等會。
陳念坐下來。
李岸浦看著不像是要走的樣子,他坐直身子,背靠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讓傭人弄了茶點上來。
他的目光沒有遮掩的落在陳念身上。
無人說話,氣氛莫名有些微妙。
傭人端上茶水,陳念說了聲謝,捧著水杯喝了小口,想了想,問:請問,您兒子有學過任何搏擊類課麼
李岸浦用了剛才女人的話,說:他隻是個孩子。
看資料,您兒子已經米七五了。
李岸浦笑了,米五的你都不怕,你還會怕米七五的
陳念愣,臉色變了變,暗暗看了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