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鬱繁37(1 / 2)







第37章 鬱繁37

今天是愚人節嗎?

可是愚人節明明已經過去了啊!

鬱繁難以置信,不明白陳玄風為什麽要開這樣惡劣的玩笑。

覺得是玩笑的同時,一直以來關係並不能持續發展的擔憂也在此刻破土而出,鬱繁的手指都在顫抖,他回了個消息過去。

【怎麽了?】

消息沒有發出去,紅色的感嘆號直接證實了鬱繁的擔憂。

陳玄風真的要跟他分手。

他刪除了他。

“啪——”

手上的手機摔在地上,鬱繁無神地盯著虛空,身體軟軟地癱倒在地,眼淚就像就像決堤的洪水,洶湧而出。

為什麽?

到底怎麽了?

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要分手……

鬱繁惶然地撿起手機,眼淚砸在手機屏幕上,他哽咽著一條條向上翻著聊天記錄,想找出他是不是哪裏說了讓他不高興的話,所以他才會跟他分手。

他目光所及的每條聊天信息,都是正常的、甜蜜的,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什麽讓他不高興的話。

“不,不……”鬱繁咬著手指,下意識否定他的猜測。原因無他,陳玄風根本就不是那種為了兩句話就會生氣的人,他脾氣好、有耐心、又溫柔,怎麽會因為簡單的話跟他分手。

一定有其他原因。

難道是他因為工作變難看了?

要麽是最近沒鍛煉不夠緊致了?

或者……

“哎呀!”鬱繁憤恨地捶了一下腦袋。

陳玄風也不是很看臉的人!

上次他過敏臉上長了紅疹,還是陳玄風陪他去醫院掛水的,為了安慰他,陳玄風還主動親了一下他的臉,誇他長了紅疹也很漂亮。

鬱繁哭得停不下來,一邊爬起來衝進衣帽間換衣服,一邊在肯定陳玄風各方麵品格的同時又忍不住胡亂猜測。

他要去找陳玄風。

他要去把一切事情問清楚。

客廳裏,鬱太太與鬱先生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突然見鬱繁像一陣風似的衝下樓,鬱太太連忙叫住他。

“寶貝!”鬱太太眼尖地看見他的發絲還是濕潤的,“這麽晚了,你去哪裏?頭發也不吹乾,會著涼感冒的。”

鬱繁怎麽管得了這麽多,別說頭發沒吹乾,就算頭掉了他也要摸索著爬到理工大學的寢室樓,爬到陳玄風的麵前。

“媽媽!我有急事!”

帶著濃重的鼻音和哭腔,鬱太太與鬱先生立馬就聽出來了,鬱太太皺眉:“哭了?怎麽哭了?”

這三個月以來,天天見他笑得見牙不見眼,她都快忘了她的寶貝小兒子是愛哭的性格。

怎麽又哭了?

發生什麽事了?

鬱先生篤定:“不用說,又被男人傷害了。”

鬱太太:“……”

正確的、合理的、中肯的、一針見血的。

鬱太太想了想,不禁憂慮。

她的寶貝小兒子千嬌萬寵地養大,生下來就沒吃過苦,她原以為他的人生會圓滿無憂,誰知道,上天在某些地方也許是公平的,沒吃過苦的他,在感情的方麵卻不知道受了多少傷害。

走了一個程享,又來了另外一個,原本想要保持繼續觀望的態度,不額外插手。現在看來,不查探一番,她是完全放不下心來了。

“明天我去聯係私家偵探。”鬱太太說,“我倒要看看,是什麽樣的人把他哄得暈頭轉向,又笑又哭。”

鬱先生還能說什麽,他全心全意支持老婆的掌控欲。

“來,吃櫻桃。”

時間最近的高鐵票在淩晨三點,陳玄風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期,輔導員在收到方舟和周玨以及林剛幫忙解釋他生病暈倒的消息後,假期很痛快地批了,還叮囑陳玄風不要心急,多多休息。

陳玄風坐在高鐵站的等候廳裏的靜默地等車。

他沒有玩手機,也沒有跟任何人說話,虛浮的目光看著滾動車次的屏幕,就那樣看著,放空自己,宛如一尊雕像。

鬱繁在崩潰的狀態根本不敢開車,更何況他開車的技術在陳玄風斷斷續續教了一個月後還是很稀爛,他急急忙忙在手機上叫了一輛出租車。站在天景府的門口等車,他無意識地看向對麵的那片紅楓林,腦海中一瞬間就想到了陳玄風無數次在那裏停車等他,心裏不由得更難過。

哼,不管陳玄風是因為什麽要跟他分手,他都不同意!

他是勇敢的、無畏的鬱繁!

他要努力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包括男人!

出租車很快就到了,鬱繁坐上車,拿出紙巾輕輕沾了沾眼淚,脆弱又堅毅,“去理工大學,麻煩開快點。”

“好的。”

到達理工大學,鬱繁敲門進入寢室,卻撲了個空。

方舟一見鬱繁眼眶通紅,眼角還殘留著淚水,疑惑道:“你不知道他回去了嗎?他沒告訴你?他今天不舒服,還暈倒了一回,從醫院回來後他說要去走一走,我還以為他去找你了呢。”

鬱繁緊張極了:“他暈倒了?他生病了嗎?”

“總之他今天的狀態很不對勁。”周玨說,“出去走一走後,他回來就收拾行李說要回去,然後立刻就走了。現在走了大概有兩個小時了吧。”

鬱繁臉色煞白,腦海裏又浮現一連串的猜測和想法,越想越害怕,當場就掉眼淚了,“謝謝,我去找他了,你們暫且不要告訴他。”

林剛猶豫地點頭。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是陳玄風和鬱繁的感情一直是有目共睹的好,如果有鬱繁陪著他,似乎也很不錯。

鬱繁又回去了。

他比去之前更傷心惶恐,擔心陳玄風的身體在前,陳玄風不告而別在後,他搖搖欲墜,像個被打碎成一片一片的玻璃娃娃。

隻是幾分鐘的時間,他就想好了,他要去找陳玄風,就算堵在他家門口,他也不能失去他。

碎成一片一片的鬱繁勉強將自己拚了起來,失魂落魄地回到天景府,正碰見鬱太太與鬱先生還坐在客廳。

鬱繁即使不想鬱太太和鬱先生知道他和陳玄風的事情,也沒辦法了。他現在是個有工作的可憐助理,臨時離開一定要請假的。

上班的人就是這麽悲慘,被分手了想要去追愛還要先請假。

“爸爸,媽媽。”鬱繁哽咽,“我明天不上班了,我要去雲禾市,我現在就要走。”

還好當初多問了一句陳玄風他的家在哪裏,不然現在是兩眼一抹黑,絕望到底了。隻是,似乎除了地址,他對他也算一無所知……

鬱太太蹙眉:“怎麽了?寶貝。”

“嗚嗚嗚。”鬱繁好難受,“我的男朋友說要跟我分手,他回去了,我怎麽辦?我怎麽辦?他不要我了,我被拋棄了。我現在要去找他問個清楚!”

鬱先生希冀道:“問什麽?”

難道是狠狠打他一頓,問清楚他到底在狂什麽?

“我要問清楚我到底哪裏做的不好,我會改的。”鬱繁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不能沒有他,我會死的。”

鬱先生:“……”

還以為有出息了,結果還是沒出息的戀愛腦。

鬱太太眼底凝著冷色,道:“那你去吧,你一個人我不放心,帶上保鏢。你真喜歡他,綁也要綁回來,好不好?”

其實她是擔心鬱繁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被欺負,畢竟鬱繁沒幾分為人處世的經驗,還是一朵單蠢的小白花。

鬱繁想了想,竟然答應了。

也不是綁他,就不能讓他跑掉了……隻要他肯繼續和他在一起,他想要什麽,他都可以給他,即使他想要鬱先生的公司(鬱先生:?)。

鬱太太道:“我幫你查查他現在雲禾市的具體位置。”

“謝謝媽媽。”鬱繁叮囑鬱太太,“但是不能亂拍他,也不能侵犯他的私人信息,查到了告訴我就行。幫我訂一張機票,我去樓上收拾行李。”

陳玄風對一切都未知,第二天下午,他從雲禾市的高鐵站走出來,在手機上叫了輛出租車去汽車站——西陵縣是貧困縣,發展落後,從市區去縣裏的途徑隻能是乘坐汽車或者旅運大巴車。拚私家車太麻煩了,陳玄風還是選擇了最方便快捷的汽車。

高考完就開始四處兼職打工,陳玄風大概兩年沒回過西陵縣了,坐在客運汽車上,坐在他身邊的年輕男人一身酒味,酒精的刺鼻氣味與車內燥熱熏人的氣味混合著,實在惡心極了。

“啪嗒——”年輕男人仍覺不夠似的,從褲子口袋裏掏出煙盒和打火機,磕出一根香煙叼在嘴裏,打火機點燃了煙尾,厭一口煙霧吐出,他露出迷醉享受的表情。

陳玄風:“……”

他隨手推開車窗玻璃,清爽的風立刻湧入。

“嘖!”煙霧被反吹了一臉,香煙也燃得更快了,年輕男人不耐煩地皺眉,轉頭看向陳玄風,“誰讓你開窗戶的!把窗戶關上!”

陳玄風麵無表情地看他,將手放到了車窗玻璃上。

年輕男人還未滿意自得,更大的風就吹了過來。他的香煙以最快的速度燃著,頭發也被吹得亂飛。

“你!你沒聽見我說的話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