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是否來得不是時候(1 / 2)

虛與委蛇 晨昏線 2253 字 3小時前






第25章 是否來得不是時候

最懷念的永遠是第一個吻。陳青獲從人間偷學了磨嘴的玩法,帶回囹圄教給典獄長。他說這是人間下位者對上位者“表示尊敬”的禮節,石涅信了——石涅真的信了——由著他按住單肩,捧起臉,接一個生澀的吻。

他惶恐不安,生怕弄錯,而石涅眉頭鎖著,仿佛受刑。

那時他們都太生澀。

後來,陳青獲能把石涅吻得腿軟。

——到底有多卑鄙無恥,才會在接吻時懷念接吻。

吳硯之睜開眼,迷茫地望著近在咫尺的他,輕輕眨了眨。

而後瞳孔驟然緊縮,臉色刷地蒼白,全身肌肉在一個鼓點內繃死,從喉嚨裏呢喃出一聲喑啞的嘶,最後犬齒重重咬在他的舌上。

“——!”

滿口鹹腥,泛濫成災。

陳青獲一把將人推開,碰了碰唇,嘴角有血溢出,咕噥著:“吳硯之......你....”

兩滴鮮血落地,滴答,太清脆。第一個目擊者一愣,爆出了今晚第一聲尖叫:“啊——謀殺!”

多虧了她的誇大其詞,跳動人群如被按下靜止鍵。

眾目睽睽,陳青獲嘴邊鮮血如注。

而吳硯之表情不會比他好看更多。不如說遠比他更糟,緊縮的瞳孔劇烈顫抖,眉頭猙獰得仿佛大快朵頤一頓燉肉湯,末了被告知用肉來自你的同類。

惡心。震驚。難以置信。

“你...你......”吳硯之碰了碰嘴,胃部緊縮,條件反射地,“嘔——”

擠進舞池的趙鴻,躍下dj台的汪亦白,中心的人後退,外圍的人靠近,嘩然人群將兩人包圍成圈,血還在流,而陳青獲一言不發,吳硯之麵色如死。

“血。好多血。”

“有沒有藥啊。撥120!”

“撥110!我親眼看到的,這個人把獲老板舌頭咬斷了。”

......

陳青獲閉了閉眼,驟而握住吳硯之的手,用力將他拉回懷裏。

吳硯之的身體瞬間僵硬,掙紮著想要掙脫束縛,但陳青獲的力量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

啟開唇,滿嘴血腥氣:“繼續。”

“...?”

不容置否,節骨分明的手覆上臉龐,而後抬起下巴。陳青獲偏首將他抵住,笑得邪氣:“繼續。咬死我。”

“你——”

舌頭頂開雙唇,陳青獲順勢地擠進去了,胡攪蠻纏般勾住他,血與唾纏綿地糾纏在一起。

何月逐和吳端到達囹圄時,酒吧裏很安靜。但何月逐沒有意識到這份安靜意味著正在發生什麽,一邊推門一邊入戲:“少爺!聽說你喝醉了,我們來帶你回家啦!”

除了一個氣得頭上冒煙的人——趙鴻——與他擦肩而過衝出大門,沒人理他。

何月逐摸了摸腦袋:“明明這麽多人,怎麽這麽安靜。之之呢。”

吳端下巴點了點舞池:“那。”

舞池裏人群聚集,卻鴉雀無聲。吳端為何月逐分開人牆,後者擠進聚光燈打向的舞池中心,抬起眼,震驚:“啊?”

揉了揉眼,確認沒看錯主人公,又驚:“啊?”

與吳端對視一眼,再看聚光燈下旖旎擁吻的兩個人,再嘆:“啊?”

在昏暗的燈光下,兩人身影緊緊相擁,陳青獲一手托著小蛇腰,一手按著小蛇後腦,吻得熱烈而強硬。直至背部雙雙弓起,隻剩下他們急促的呼吸聲和偶爾傳來的吻聲。

儼然一張好萊塢愛情片電影海報。

看得何月逐臉紅,連忙看向麵無表情雙手抱胸的自家男人:“要不我們還是走吧。”

陳青獲終於放開,抹了抹嘴角血漬:“看來有人來接你了。否則我還想和你做點別的。”

吳硯之腦袋一片空白,眼珠僵硬右移,看到人群裏一臉和藹笑的何月逐,以及麵無表情的他上司。

驟而回神,揮手甩起一巴掌:“滾!”

陳青獲抬手攔住他手腕,血漬將他唇染得張揚,笑意更深:“留到下次吧。”

“陳青獲,我殺了你——”又是一巴掌。

陳青獲偏頭避開,看向人群中的兩人,一個是之前那個呆呆的棕發墨鏡男。另一個倒是沒見過,與吳硯之同出一轍的黑發黑目,披一件中式開衫。直覺告訴他,這人不好惹。

“兩位,不勸勸?”

太尷尬了。何月逐嗯嗯啊啊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吳端看向吳硯之,淡淡一句:“過來。”

吳硯之閉了閉眼,默默收回巴掌,穿出人群,跟著兩位離開了。

這下反倒陳青獲詫異。吳硯之在這人麵前怎麽這麽聽話。聽話得讓他有點不適了。

接到吳硯之“電話”,何月逐左思右想不放心,最後還是讓吳端道長算了算小蛇所在,親自開車來接人。

“一杯倒這點,你是不是遺傳了道長啊。哈哈哈...”何月逐一邊踩油門,一邊試圖講點笑話緩和車內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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