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是否來得不是時候(2 / 2)

虛與委蛇 晨昏線 2253 字 6小時前






吳硯之默默拉下車窗,看向高架橋外,準備變成小蛇跳車而逃。

“坐好。聽著。”副駕駛,他的上司如是下令。

其實他的上司也知道何月逐一通話不好笑,但隻是不想何月逐不好笑的笑話沒聽眾而已。

吳硯之默默放棄跳車念頭。

一千年前洞庭湖一場堵上性命的惡戰,他敗了,連顱骨都被這個叫吳端的男人打碎。為求活,他拋下肉身,將蛇靈寄生於吳端,歷經各種緣由,最終成了吳端的兵器。

哪怕現在何月逐給他捏了一具獨立的人身,也同樣是主仆。

何月逐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和道長不是故意來打擾你們的,就是擔心你把身份暴露了...”

“......”吳硯之又想跳窗了。

“沒想到你們這麽快就和好了——”

“沒。”吳硯之打斷他。

“沒有和好?”

“沒。”

“那你們剛剛怎麽...”

額角陣痛,吳硯之硬著頭皮:“他蠱惑了我。用他的眼睛。”

“哦!我猜也是!”何月逐從後視鏡裏看他,笑得溫柔,“自從下雨的那夜,你就沒回來了。這幾天都去哪了?和我說說你的見聞。”

“......”

去見陳青獲。

和陳青獲打了一架。

把陳青獲踢飛。

倒也不是無處可去,卻又還是去見陳青獲。

然後.......

他想起陳青獲的背影,搖晃的桃色低馬尾, 太多記憶接連閃現。

諸如踉踉蹌蹌撲進陳青獲懷裏:“太吵了。我喊你,你都聽不見。”

又如牽住陳青獲手,像個廢物一樣:“陳青獲。別走。”

以及他們接吻了。他們接吻了。

以前陳青獲騙他接吻象征“尊敬”,他信了,任由陳青獲騙走一個又一個吻。現在他懂了,接吻表達“情愛”,可為什麽,為什麽他還會吻上去。以及陳青獲為什麽又會吻回來...。

沒有為什麽,陳青獲就是這樣恣意縱情的妖怪。吳硯之捂臉笑開,笑得前仰後合,眼角滲出淚珠。大股大股冷氣在身體裏進出,他想自己是樂的,可怎麽會從舌根泛起成片的苦澀。

他根本沒有承認自己的身份,對吧。陳青獲根本不知道他是石涅,對吧。所以陳青獲是明目張膽地,對他移情別戀,對吧。

何月逐,你給我的這具身體,好像出了故障。

吳硯之把臉埋在雙手裏,直到眼尾的猩紅褪去,嘴角的抽動平靜。

何月逐等他緩過來:“小蛇...”

吳硯之給自己找理由:“囹圄。我想收回。門。通往囹圄。我要找到。所以...”

“原來這幾天你去找囹圄的門了。”何月逐笑了,等蛇組織語言。吳硯之心又亂了。吳硯之心亂時,就會主謂賓亂來。

吳硯之皺起眉:“囹圄就在那個地方。毋庸置疑。但通往囹圄的[門],我沒有見到。一定是陳青獲把[門]藏起來了。”

“找到這個[門],你就能...”

“進入。收回。”

“仔細一想,一樓好像沒什麽[門]。難道在二樓?”

吳硯之搖搖頭:“[門]可以是任何置物。取決於典獄長。”

“取決於陳青獲?”

“嗯。”

“看來還是要從他入手......你不是說你黑進了他們的頻道嗎,他們就沒提到過?”

吳硯之閉上眼,識海連進[鏈鎖]。

「.......」

「」

陳青獲的聲音潮水般漲來:「可惜。今晚差一點就能拿下姓吳的。」

嬰勺:「我看你差得不少。他和你親完竟然吐了,我都聽到了。」

狡:「獲老板你舌頭沒事吧。」

陳青獲:「沒事。好久沒這麽痛快了。」

嬰勺:「受虐狂。」

陳青獲語氣明朗:「你們都不知道,他抱著我說別走的樣子…太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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