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順著風暝共享的防護咒跡,兩人來到一道大鐵門前,顯露身形的一瞬間,伴隨著撕裂的空氣聲音,風暝就聽到了四周明顯加重的呼吸聲。

有人潛伏在這裡,不止一人。

風槿輕拍了下懷中僵硬的風暝稍些安慰,周圍的空氣一凝,一位高個子的男士幻影移形來到這裡,那人站穩謹慎看了一眼四周,轉身一看到風槿麵孔,不由一愣。

諾托斯家族神秘尤甚,家族淵源可追溯到公元前的時代,僅有的記載是關於他們的容貌變化,百歲後的由衰老轉變為年輕,以最美的年輕容顏死去,頗具殊異。

風槿,諾托斯家族現今唯一現世的家族成員,死於1944年。

晚上好。

阿不思·鄧布利多說著伸出了手,夫人您的氣色愈發年輕了。

不勝榮幸,先生。

定眼認出了這是霍格沃茨學校變形課的教授,風槿淺笑回了禮繼續向前,她對鄧布利多教授來到這裡的原因不感興趣,自然也不會多言追問。

他隻看了一眼風槿懷中遮得嚴實的團狀物體,瞧著抱著的姿勢和身量,也許是個小孩子,他好奇地想著。

諾托斯家族每一次的現世,至少在曆史的記載中,鮮有未成年人,生命充滿了驚喜,難道不是嘛。

年輕真好,永遠充滿了奇妙。

鄧布利多無聲笑了笑,他便跟著一身黑裙的風槿,穿過這道大鐵門,再一次走進了這片光禿禿的院子。

院子後麵是一座陰森古板的樓房,幾級台階上的前門半掩著透出些微弱的光亮。

視物模糊的缺點,反倒是增進了風暝耳朵的靈敏。

他們一行人越來越靠近前門,距離的加進,風暝耳邊間連不斷的痛苦喊叫,隨之減弱變小,隻剩下濃重的喘息聲,溢滿了溺水的絕望。

埋頭在風槿胸前的風暝察覺到自己背部上,突然傳來幾下有序的輕拍,是風槿叫她了。

她側身露出頭來緩緩讓眼睛適應周圍,就看見一個碎片懸浮在不遠處的木桌上,像她的服飾卡片那般,拳頭大小。

上麵還有些許裂縫,中間有什麼液體在流淌著,沒能看清,但直覺告訴她,是她不喜歡的粘稠液體。

風暝看了那碎片一息,等到眼睛適應了光亮,她才將身體轉過來,依靠在風槿臂彎處,抬眸就看到一位長頭發、長胡子都是赤褐色的中年男人站在旁邊。

他正衝自己友好地眨了眨眼,眼神裡顯而易見的好奇。

啊!……用力,用力,孩子的頭轉過來了,我看到了,黑發。

淒厲的痛喊一瞬間攝取了眾人的注意力,風槿眸中閃過一絲嚴肅,她蹲下身子,輕柔將懷中的風暝放在黑白磁磚鋪就的地上,摸了摸小姑娘腦袋,一切皆在不言中。

今晚的事情挺複雜的,風槿要將這裡單獨隔絕出來。

風暝看了看點著蠟燭的那間屋子,鼻尖微動,泛舊的灰白門簾也遮擋不了裡麵濃鬱的血腥味。

血腥是血液!風暝快速轉頭看向之前那片碎片,一塵不染的木桌上空空如也,仿佛她剛剛看到的碎片是個錯覺。

碎片不見就算了,她不在乎想著。

風暝收回視線繼續打量著這個客廳,很破舊,但整潔無塵,給人乾乾淨淨的感覺,房間裡的物品很少,她隻看了一圈,就將注意力轉到了正在注視自己的那個男人身上,他是誰,深夜來這裡做什麼。

看不懂諾托斯夫人手持魔杖不停擊打著一個小盒子做什麼,鄧布利多看著腳邊的小姑娘天真中帶著些謹慎,黑色的小腦袋轉來轉去,有點像剛剛走入森林的小鹿,探頭張望。

似乎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他輕聲笑了笑,不期然對上了一雙琥珀色的眼眸。

親愛的小朋友,我叫阿不思·鄧布利多。

來塊檸檬蜂蜜糖嗎鄧布利多變出一塊琥珀色的方糖輕移到風暝麵前。

英國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變形課教授。

聽到他名字的時候,風暝快速在記憶彙總匹配上他目前的身份,她隨即行禮問好,鄧布利多教授,您好!我是多麗斯·諾托斯。

琥珀色的檸檬蜂蜜糖入口即化,優雅禮畢的小朋友隻覺得口中又酸又甜,混合在一起又恰到好處的可口。

鄧布利多半眯著眼抵抗檸檬蜂蜜糖的酸甜,就聽到諾托斯家小朋友歡快的道謝聲音,鄧布利多教授,謝謝您的糖!他問道,感覺怎樣味道如何她予以最高評價,好吃,不甜。

諾托斯家族一貫的少言有禮,此刻一句真心的感謝卻引起了鄧布利多的疑惑,不甜鄧布利多教授,這是什麼糖多味豆。

我嘗嘗……唔,是玫瑰味道的,有點像上關玫瑰,清香馥雅。

唔……是椴木味道,還好不是耳屎味道。

絲縷糖怎麼樣銀絲如縷,有點太乾硬了。

但比不上檸檬蜂蜜糖,那個更好吃些,我覺得。

當然囉,這是蜂蜜公爵的最新品,我收集的限量版呐。

風槿結束一分鐘的布陣,轉身看向風暝。

哎!她家的小孫女和阿不思·鄧布利多熟悉地仿佛爺孫兩個,其樂融融。

比起風暝最初是個家族的小大人,她還是更喜歡逐漸有孩子氣的風暝。

七歲為一坎,至少在接下來的四年,她不必擔心風暝慧極必傷的早夭預兆。

生了!生了!哢嚓。

新生的欣喜與鐵鏽味的血液雜糅在一起。

防護咒最後一絲的感應破裂碎去,風暝猛地轉頭看向聲音那個方向,一雙枯瘦的手推開門,老式大門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有人走出來了,是個年輕的、麵部輪廓鮮明的女人。

鄧布利多認出她是科爾夫人,如今的她比記憶中的更年輕些。

科爾夫人正快步準備將木桶裡的血水倒出去,察覺大廳陰暗處那邊有什麼,她隨意看去,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眼睛一眨不眨的宛若鬼魅幽靈。

啊!我的,上帝啊!科爾夫人被嚇得手上失去了緊握的力氣,僵在原地不敢動彈。

隻一息的寂靜時間,鄧布利多的昏昏倒地咒語、風槿的懸浮術法同時擊中了科爾夫人。

浮動在空氣中的血水重新回到了木桶裡,隨即穩穩當當置放在科爾夫人身旁。

風槿和鄧布利多交換了個眼神,顯然,大家都不想太多人看到接下來的事情。

另一位年輕的女子和科爾夫人對稱昏睡在木桌上,風暝跟在風槿身後,走進了這間臨時的產室。

濃鬱的血腥撲滿了風暝的呼吸,屋內的陳設極其簡潔,一張床,二個木椅,一張長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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