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走遠的湯姆聽不到自己說話,想到他剛才比平常快許多的腳步聲,風暝笑道,教授,他特彆開心,我也開心,今天又有好吃的了。
教授,您今天忙嗎事情不多,不如留下來一起用飯,湯姆的手藝比我做的更好吃。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總是吃得太多,消化不良。
多麗斯,感謝你的邀請,很抱歉,我最近很忙。
鄧布利多滿臉是掩飾不住的疲憊,想到這段時間的不平靜,他想見見諾托斯夫人,多麗斯,諾托斯夫人現在有空嗎我有特彆重要的事要和她說。
不止一次的詢問了,風暝麵露難色,抿嘴抱歉道,祖母昨天就離開家了,是老朋友約她去一趟意大利,聽說是去看什麼深海藏品。
教授,如果你昨天這個時候來,沒準兒還能遇上沒出門的祖母。
生活本就是一場戲劇。
風暝又裝出一副焦急模樣,靈光一閃,她善解人意道,教授,特彆重要的話,可以寫信嗎我可以代為傳信,像之前那樣。
好吧,那就算了。
鄧布利多仔細觀察了風暝一會,這兩年來,他總是錯過和諾托斯夫人的見麵,次數多了,難免會起疑。
但每次,風暝的回答,確實找不到說謊的痕跡,一點都沒有。
風暝耳朵微動,她向樓梯口看了一眼,湯姆關了門,正往樓下走來。
鄧布利多站起身來,深邃的目光再次注視著一臉歉意的風暝,他還是沒看出什麼端倪來,她褐色的眼眸雖然不及幾年前的琥珀色明亮,但底色的溫良不曾改變。
他深歎一聲,想對她說些什麼,風暝眨了眨眼,卻始終沒有等到他再說什麼話。
鄧布利多來回踱步一個人靜靜地思考,一臉心事重重,等到從湯姆手裡拿走回信,他再次沉重地歎了口氣,幻影移形離開了。
湯姆看一眼桌上未被飲用的茶杯,隨即又坐在唉聲歎氣的風暝身旁,重新拿起那張錄取通知書捏在手中,風暝,怎麼了教授又問風槿去哪兒風暝丟給他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不想說什麼。
現今14歲的她擁有上世13歲的記憶,得益於記憶中豐富的經曆,她自恃鄧布利多應該不會發現自己在說謊,幸好教授隻有幾十歲。
他的眼神,完全不亞於當初那些幾百歲的前輩。
湯姆打開信封附帶裡的一覽表,他匆匆瀏覽一遍,和去年風暝信封的內容一模一樣。
他又看向不說話的風暝,她眉頭緊皺,明亮的臉龐像是蒙了一層昏暗的薄紗。
他清了清嗓子,風暝瞟了他一眼,湯姆說道,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想聽哪個風暝一臉認真道,你好幼稚。
湯姆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他再哄她,就……他還沒在心裡後悔完,她眼眸閃過一絲笑意,歪了歪頭的風暝傲嬌開了口,我就勉為其難聽聽吧。
我想聽好消息,額外再加一碟炸蘑菇,不然我不聽。
湯姆鬆弛下來輕笑一聲,原來在這裡等著他。
他打了個響指,大方上了一骨碟炸蘑菇,骨碟手掌大小,2塊炸物剛剛放全在骨碟上。
吃不吃風暝握緊下拳頭,另一隻手快速抓住骨碟邊緣,骨碟到手,她才埋怨說道,你耍無賴,玩文字遊戲,湯姆,這也能叫一碟骨碟難道不是碟子了他悠悠反問,漫不經心道,那要不你硬氣些,不要吃無賴做的食物風暝眼神控訴,手下一個迅速將炸蘑菇放入口中,頗有些得意洋洋,和食物過不去的人,是笨蛋。
湯姆輕輕說道,壞消息就是,那餘下的炸蘑菇,要與你錯過了。
哦,我信了才怪。
風暝一臉不在意這壞消息,他這招‘狼來了’,她現在不信了。
還不先說好消息,風暝好氣,她說道,你太記仇了,湯姆,11歲難道不幼稚稚嫩,難道你要我違心說你成熟嗎我良心上過不去誒。
她挑釁眨了眨眼,你怎麼忍心看我良心不安呢是吧。
好消息……湯姆伸手抓住風暝手腕,她不明所以,下一秒她就明白他為何這麼做了,風槿房門前的牌子取走了。
什麼!風暝還以為自己是幻聽,她看著湯姆那雙黑眸裡顯而易見的愉悅,是真的!風槿醒了,她最近還不會死!2年了,她要立即見到風槿。
風暝趕緊起身,人又被湯姆拉了回來,她急得跳腳,他冷靜說道,風槿在房門上留了張字條,一個小時後,她就會出來。
哦哦哦,好,好。
風暝點點頭,火熱的大腦冷靜下來,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過一些,我知道,我要去書房,湯姆你先放開我,我不會衝動了。
湯姆鬆了手,身前的風暝如同一隻離弦的弓箭,她兩步作一步,腳尖輕踏在台階上,似飛似跑,迅速上了二樓。
誰幼稚呢。
湯姆那吟唱般的語調飄到風暝耳畔,她鼻子哼了一聲,見對於自己重要的人,當然是帶風助跑的奔向。